“南周美人?”杨玄一怔。
周宁点头,“是南周那边的拐子拐来的,被调教后……”
“这样的女子,皇帝也能,也敢受用?”杨玄面色微冷。
“收了!”周宁鄙夷的道:“那就是个死牛烂马都收的畜生!”
但二人都知晓,皇帝这是在借着收女人向外界表态:朕,信重石忠唐!
“阿耶还说,越王最近越发爱进宫了,而卫王却越发不爱进宫了。”
“越王进不进宫,他依旧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卫王进不进宫,依旧希望渺茫。”杨玄有些唏嘘,“说起来,若是我没有割据北疆,想来李泌会生出用卫王入主东宫的念头。我一割据,卫王的希望就渺茫了。”
“李泌最忌惮的还是杨松成!”周宁出身周氏,对这些比杨玄看的更清楚,“此刻他需要倚仗杨松成等人,故而联手。如此,越王入主东宫的呼声最高。
可是子泰,你别忘记了,归根结底,李泌最在乎的不是什么江山,而是自己能否攫取更多的权力。故而,他与杨松成之间不可能真正联手。”
“同床异梦!”
“对!”
“算起来,我还是他们二人之间联手的媒人。”
“那要不,你便去开个媒人店铺?”
“没问题,不过,你这个老板娘每日得去店里坐镇。”
夫妻二人耍个花枪,杨玄起身去看二郎。
管大娘进来,“夫人为何不说家中被逼迫之事?”
皇帝和杨松成联手后,周氏的处境一下就变得艰难了起来。从朝中到地方,周氏的人或是产业都在遭遇打击。
周宁摇头,“我是杨氏妇。再有,就算是说了,子泰能如何?难道派遣大军南下?
女人最忌讳的便是认为自己的男人无所不能。就算是不能,你也得给我想办法把此事办妥了。一次次得寸进尺,最终只会令人厌恶!”
管大娘叹息,“家中这几年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夫君已经出手了。”周宁笑了笑。
管大娘苦笑,“奴愚钝。”
周宁说道:“上次夫君去长安,杨松成带着世家门阀围攻周氏之事刚过了没多久。按理,那一次夫君是有事在身,不该把杨松成和他身后那些世家门阀得罪太深。可他依旧纵兵马踏颍川杨氏,更是推倒围墙羞辱杨松成。”
“那不是示威吗?”
周宁笑了笑,“若是示威,有更好的法子。你可还记得当初皇帝想动黄春辉之事?”
“记得。”管大娘说道:“国公令人传话,谁动了黄家,他诛谁满门,自此,黄家无忧。咦!”
管大娘一怔,“那么国公马踏颍川杨氏,这是在告诫他们?”
她恍然大悟,“是了,只是围攻周氏就被国公纵兵攻打,若是他们敢灭了周氏,想来国公必然会以牙还牙,不惜代价灭了杨氏。”
管大娘看着周宁,“娘子,可是如此吗?”
周宁眸色温柔。“你以为呢?”
她的男人默默做了这些,却从不曾和她表功,或是嘚瑟。
那么,她压下家中对当下局势的不安表态,这便是回赠。
夫妻之间,从来都是相互体谅,相互帮衬才能长久。
一旦一方把对方的付出当做是理所当然,自己无动于衷……
这夫妻关系就好不了!
花红进来,“夫人,二哥那边的宅子装饰的差不多了。”
“去看看。”
周宁起身,“去把怡娘也请来。”
王老二的宅子就卡在内外院的中间,朝向内院这边也开了一道门。
周宁和怡娘就从这道门进了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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