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片土地再次肥沃。”
“德墨忒尔,看看是你的神力先耗尽,还是我的鲜血先流干。”
“德墨忒尔,不要再劝了,这里是我的家。”
自己孩子坚毅的模样,竟是与当年那个深深吸引了自己的男人有几分相似。
她忽然又回忆起那场战斗,那个男人是那么勇敢,那么有责任心。
那片土地在她的神力之下枯萎,又在那男人的鲜血滋润之下肥沃。
循环往复,足足三日。
那是无声的战斗,安静的似乎不像是战斗,但却足以决定那无数生灵的生死。
“你有号令诸天的规则本源,而我,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本源。来吧。”
那个男人几乎流干了血液,几乎就要失血死去,但他看着那荒芜的土地,毫不犹豫的一次次割破自己的血管,以那饱含“农”之规则的鲜血来对抗她掌握的规则本源。
先是自己的手指,然后是手腕,再然后是大臂,再然后是大腿,一次次割开。
他本身体内还有“医”之规则,但却并没有拿来治愈自己,而是任凭自己饱含“农”之规则的鲜血横流在那片土地。
“你或许不知道,为了这片土地,我曾经吃过上千种毒药。”
“为了片土地,我曾无数日夜绞尽脑汁的研究如何耕种。”
“我不怕疼,我早就习惯了。”
德墨忒尔从未遇见过那么惨烈的战斗,也从未遇见过那么坚毅的男人。
哪怕有规则本源所化的“丰收麦穗”支撑,她都无法媲美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就好像是本源的化身一般,他鲜血中蕴含的农之规则让德墨忒尔都要自愧不如。
德墨忒尔哪怕有丰收麦穗作为支撑,都无法承受那股反噬,最终,在那男人将镰刀对准自己喉咙的前一刻,德墨忒尔倒了下去。
那男人本可以杀了她。
但那男人却没有,那个宽厚的男人浑身是血的缓缓走来,为她输送了一缕“医”之规则来治愈她。
面对德墨忒尔不解的目光,那个浑身是血的男人露出宽厚的笑容:“你是执掌农之规则的神明……杀了你,你的世界会有很多无辜的人饿死。而一旦你死去,失去粮食供应的神明就不会再互相推诿,他们会团结起来,抱着必死的决心来与我们战斗。”
“无论是我们,还是你们,都会白白的死很多人。”
“你是神,我是人,但我们都是农夫。”
“农夫,不该带来饥饿,不该带来死亡,更不该带来战争。农之规则,本是一个让人们能够吃饱喝足的规则。”
“它不该被拿来征服。”
德墨忒尔沉默许久,放下了手中紧握的镰刀。
她第一次遇见如此善良而坚毅的男人,这与当初利用她让神界快速稳定之后就无情抛弃她的宙斯完全不同。
那天,那片麦田被滋润的格外茁壮。
有其他战场的神明远远目睹,那片土地上的麦田全部在剧烈颤抖,一震一震的。
那天起,德墨忒尔消失在神界,一众神明都以为德墨忒尔已经战死,直至宙斯寻去,暴怒的强行带回了德墨忒尔。
思绪抽回,看着农立稚嫩却坚毅的面庞,看着众多农神敬佩的表情,德墨忒尔本想拒绝,但随即皱了皱眉。
或许的确可以答应。
农神神殿,如今内忧外患。
外患不必多言,而内忧,自然是诸多农神不服这个孩子。
而若是农立真的满载而归……不,看这些长老的反应,农立甚至不需要满载而归。
他只要能活着回来,就这在神殿存亡之间不顾生死挺身而出的举动,就足以让他树立起无比威望,让他赢得长老们的敬重。
到那时,整个神殿再无内忧,唯有上下团结一心,全力振兴神殿!
何愁农神神殿不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