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拿着电话一脸激动:“老李,走,去河边冰钓打火锅啊!你带肉片,我开皮卡,老张再带着帐篷!”
“加班呢……”
“加个屁班,人家凛冬好不容易来一次,给咱来一次冰河世纪,咱们不出去玩玩,这不浪费了吗!”
旁边的老张也连忙帮腔:“就是,老李,大冬天的还加什么班,你们老板都出去玩了!哪个公司不放假啊?”
“咱南方多少年都不下一次雪,这次必须玩够了!我这儿还有几套滑雪板,咱去山上滑雪,滑累了就钓鱼,打火锅!”
“唉,行吧,加个屁班,出去玩咯!等我!”
学生们,大人们,都在这一刻都准备欢度寒假。
而欧方民众在听闻凛冬将至的消息后,心情却格外沮丧。
一处石头堆砌的低矮民房中,深秋空气寒冷。
“妈妈,妈妈,冬天真的要来了吗?”一个小女孩抱着身材有些干瘦的女人,眨巴着眼睛问道。
她金发碧眼,长得像是一个小瓷娃娃,只是本该圆润的瓷娃娃此时却同样有些瘦,白净的脸蛋少了一些血色,多了一些灰尘。
女人正在用木板封着狭小的窗户,整个房间都黑暗下去,只有小女孩的眼睛闪晶晶。
“嗯。”女人一边努力举着锤子敲钉子,抬头看了看北方苍穹之上的身影,干涩道:“冬天马上就要来了。”
“哇哦!”还不明白事情的小女孩格外开心,“冬天,冬天!我可以和哥哥们打雪仗了!”
她并不知道凛冬和冰河世纪意味着什么,她只知道冬天可以打雪仗。
小时候,她最喜欢冬天了。
在那繁华的伦敦,在美丽的埃菲尔铁塔下和浪漫的街道上,冰雪落下,而她则穿着精致的羽绒服跟邻居哥哥们打着雪仗。
但自从一群叫做神明的家伙降临之后,似乎一切都变了,妈妈带着她离开了伦敦,再也没有美丽的铁塔和浪漫的街道,反而过上了耕种的生活。
妈妈的手指也变得粗糙,曾经凹凸的身姿也变得干瘦,化妆品修饰的白嫩脸蛋,都时刻沾染灰尘,皮肤也变得粗粝。
一些邻居的哥哥和弟弟更是消失不见了,妈妈说他们去了远处,回不来了。
她很怀念打雪仗的日子。
女人沉默许久:“这次和以前不一样,这次是很大的冬天……”
“哦?”小女孩眨巴眨巴眼,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指了指墙角那小小的石头垒砌的炉子:“不怕,我们有炉子!”
“是啊,我们有炉子。”女人笑了笑,但她知道,这种炉子,不足以扛过四个月,零下四十度的凛冬!
这小小的石头房子,也不足以扛过扑面而来的北风与冰雪!
忽然。
“妈妈,我好饿,我可以……吃个面包吗?”女儿的话语打破了她的思绪,小女孩捂着肚子抱怨道,一只小手已经伸向木筐。
但。
“啪!”
女人一手打在那只小手上。
“啊!”
小女孩捂着手叫了一声,本就没多少肉的小手瞬间红了起来,她可怜巴巴的看着女人,大眼睛眨巴眨,忍着泪珠道:“妈妈,里面,里面还有很多面包,我只要吃两片就行,我好饿……”
饿,是正常的。
失去了大片土地,如丧家之犬一般的他们,一直在长久的慢性饥饿中。
吃饱了的人或许感觉不出来,但慢性的饥饿,却足以让人发狂,那是无时无刻的空虚和沮丧,仿佛跗骨之蛆,让人心情低沉,变得暴躁,不愿多说多动,身体虚弱。
在这里,每个人都时刻承受着这种饥饿。他们每天才能吃二百克干硬的、混合着麦糠的面包,偶尔才能分到一杯牛奶。
已经很久没吃肉了。
看着女儿委屈的模样,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