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样的蛀虫,我是又惊又怒!这样的败类,我恨不得将其千刀万剐!”
“承范啊!你千万不要有所顾虑,给我往死里审讯,我就不信他一个人胆子就敢这么大,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其背后,必定还有人!”
“要把这棵树的根,给他拔出来!不然将来坏的,是一整个官场!”
这番开门见山,属实是让李道宗有些惊疑。
“你们先退下。”
他吩咐了一声。
刑部几个属吏皆是退了出去,顺带还关上了门。
“太师提得这桩案子,我也亲自过问了。”
李道宗略一斟酌,方才道,
“太师您可能不太懂流程,事实上案犯一到,得先由大理寺审理,审出结果定下刑罚之后,才是我刑部用刑的时候,此时,还有御史台进行监察。”
“我大唐的审判制度,便是如此,我刑部并无审理案犯的权力,只有用刑的权力。”
“所以……”
徐风雷颔首。
“原来如此。”
他扶额道,
“是我无知了,当时应该把他俩送去大理寺的。”
“那现在……我应该去大理寺?”
李道宗闻言,笑着摆了摆手。
“那当然不用,案犯送到刑部的时候,便转往大理寺了。”
他道,
“知道是太师亲自提的案子,大理寺效率也很高,很快就审出了结果——那姓赵的工部主事,的确贪了上千两的工程款项!他已签字画押,对作案事实供认不讳。”
“这案子挺清爽的,依照《贞观律》,斩首就是了!至于太师所顾虑的背后势力、暗中勾结的事,我想……应该是没有的。”
“朝廷嘛,那么多人,偶尔出现几个人渣败类也是正常的……”
徐风雷眉头一皱。
“你是这么想的?”
李道宗连连点头。
“对,我是这么想的!我贞观朝,那绝对是政治清明,没有那么多蝇营狗苟之事!”
他拍了一下胸脯,一副骄傲的模样。
“立本,你先出去。”
徐风雷沉吟片刻,忽的挥手道。
“是。”
阎立本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乖乖退下。
刑部大堂内,只剩下两人。
“承范兄啊,你刚才的这番话,我可不可以看做……是你在作保?”
徐风雷盯着李道宗,缓缓道。
李道宗一惊。
“太师……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他忙道,“什么作保?为谁作保……我听不懂啊!”
哗啦。
徐风雷猛地起身。
“听不懂就算了,或许是你太单纯了。”
他挥手道,
“也许是我多心,也许不是。”
“总而言之,工程款是我底线,谁敢动这笔钱,谁就是要跟我死磕到底!这件事情我会上报皇帝,也会继续追查下去,若是那么简单自然最好,可若不是……”
唰。
目光落在了李道宗身上。
“承范兄今天的话,大小也是个渎职失察之罪,若陛下追究起来,那以包庇罪论处,也是有可能的。”
徐风雷淡淡道,
“告辞了。”
说罢,他便要拂袖而去。
同样的话,他对阎立德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