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灭绝一城，人畜皆亡！要是多给它一些复苏时间，甚至可以乱国……”



“但是，过犹不及……”



心脏不停跳动，血肉在烛光的映照下既圣洁又污秽。



几分钟后，宝二爷脸上绽放出笑容。



似嗔似笑，含笑带情，难以想象这种笑容出现在男人脸上。



“来吧。”



嘴唇翕动，宝二爷解开衣服，露出胸膛……



“从看到《红楼梦》的时候起，我就不再恐惧，死亡也不能令我屈服。”



宝二爷张开右手，苍白如尸的手掌覆盖着灰光，手掌穿过胸膛，握住了自己的心脏。



轻轻一捏，血液奔涌，令宝二爷全身血管都像是充气了一样，诡异莫名。



轻轻一摘。



像是摘黄瓜。



也只有驭诡者才能实现这种如梦如幻的操作，明明胸膛皮肉没有被破坏，心脏却被摘了出来。



望着自己原本的心脏，宝二爷皱起眉。



“我以为会很漂亮呢……”



怎么如此丑陋！



宝二爷下意识有些嫌弃，他谪仙般的人儿，怎么心脏如此难看。



“早知你如此难看，我该早些换心的。”



话不多说，宝二爷将诡心脏塞进自己的胸膛，心血管之类的东西伸出带着灰光的触须，如同探头探脑的小狗，轻巧的搭在诡心脏之上。



片刻后，血液涌动，诡心脏开始输血。



通过诡心脏的血液被染上了红光，但心脏外的血管皮肉都带着灰光。



红与灰，冲突中融合，融合中冲突。



而在外部，宝二爷的身体也发生了诡异的变化。



不止过了多久，蜡烛早已燃尽，蜡油都凝固，石棺内黑漆漆一片。



“咚…咚…”



黑暗石棺内，两个灰色光点出现。



那是宝二爷的眼睛，虽然还是很好看，但以往眼睛里的温柔、情意和人性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取而代之的是死寂、死寂、死寂……



“我法未尝恼众生，不令肆毒生恐怖……”



嘴唇翕动，宝二爷吟着诗句：“但与挖心见真性，情与无情共一家。”



换心行动有没有成功？



宝二爷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知道一件事——现在的心脏很漂亮，配得上自己谪仙般的气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杨间有没有回来？”



“要是他发现诡境里的核心——诡心脏被我取走了，他一定会暴跳如雷吧。”



“呵呵。”



“杨间啊杨间，你该知道宝二爷我的厉害了吧！”



明明是自言自语的欢喜和庆幸，但他的声音，却不带一丝温度。



三尺寒冰都没有他的声音来得冷。



宝二爷站起身，意念一动，灰色光芒笼罩全身，继而透体而出，向四面八方蔓延。



凡是被灰色光芒照耀的地方，无论是物质还是非物质，都发生变幻。



“以我现在的实力，还有谁是我的一合之敌。”



不等宝二爷找杨间较量，脑海里突然出现一个声音。



契约……



好处……



义务……



在宝二爷脑海里响起的声音，是一个关于契约的东西。



签下名字，成为一个名叫徐渭的船长的船员——这是契约里约定的义务。



签下名字，徐渭会帮助宝二爷唤回人性——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