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煜歉疚的看着舒漾,“她可能太依赖你了。”
虽然很奇怪,可舒漾还是任由她拉着。
“没关系,她现在应该很缺乏安全感,想找一个人陪着她。”
时间已经很晚了,容音这个样子,她也不放心,“不如今天就让容音住在我这里吧。”
容煜在车上的时候就在思考这个问题,可是他也明白舒的自己还受伤了。
“你自己还受着伤,怎么照顾她啊,还是我带她回去吧。”容煜看了看舒漾红肿的腿。
况且今天容音发病的时候很难控制,他在都已经很费力了,更何况如果他走了,只有舒漾一个人更难控制容音。
可谁都没想到,当容煜想要拉着容音走的时候,她再一次哭了。
不是那种号啕大哭,而是可怜兮兮地缩在墙角抱着自己的大腿啜泣,这样的容音谁看了都不忍心。
她嘴里还在念念有词,“不要走,不要离开舒漾姐姐。”
听到这里,舒漾心软了,“好了,就让她住下吧,你看她这个样子不会闹的。”
“我怕她发病,我今晚也留一晚,睡沙发,有事叫我。”
舒漾本想拒绝,可看着他疲惫的脸,今天一天发生太多的事情,他做了太多了。
“不用睡沙发,音音和我睡一间,还有个侧卧,被褥都在柜子里,你自己铺一下。”
“谢谢。”容煜正色道。
舒漾笑道:“不用客气,你今天也帮了我。”
先是竞赛活动,后又是医务室的事,她是真的很感谢容煜。
夜色渐浓,容音已经睡下。
舒漾却辗转反侧都睡不着,容音今天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了,如果说容音的发病是因为触碰到了内心的恐惧记忆,那为什么在稍微清醒之后还是一定要见到她?
又为什么明明沉在过去,却还是可以依赖她?
到底在容音身上发生了什么?
她睡不着,已经涂抹过两次烫伤膏的腿部已经逐渐不疼了,除了还有些恐怖的红肿之外,蜕皮的地方也没了骇人的模样。
她觉得口渴,撑着身体从床上站起来走出了房间,可沙发上坐着的人影把她吓了一跳。
“容煜?”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人影转过身,容煜的眼底是满满的担忧,他看到舒漾之后象征性地笑了一下,“怎么还不睡呀?”
“睡不着,出来喝口水。”舒漾一直扶着身边的桌子。
容煜听罢之后点点头,然后站起身来去厨房到了一杯温水递给舒漾,“喝吧。”
“谢谢。”
舒漾拿着玻璃杯慢慢走到沙发的另一侧坐下,“你在担心吗?”
“漾漾能治好音音吗?”他问道。
舒漾喝了一口水把玻璃杯放在茶几上,“今天在看到音音发病的时候,我心里也没底,甚至在想之前答应你来治疗音音是不是有些太高估自己的能力有些唐突。但是,音音和你回来之后,感觉就变了。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她对我的信任不紧紧基于我是舒漾。”
“那么有信心了?”
舒漾点点头,“大多数的心理医生和病人之间最难冲破的阻碍并不是病人发病的诱因和发病的形式,最大的阻碍是信任。病人如果能够全身心无条件的相信医生,那么必然是事半功倍,而我刚才也看到了,她很信任我,甚至是,依赖。”
“她有时像个小孩,却很难分辨每个人身上的气场,你对她很好,她能感觉到。”
“不,不只是这样。”舒漾的神色严肃,“我能感觉到,我和她仅仅是这段时间的相处是达不到这种信任的,一定还有别的原因,只是我现在不知道。”
容煜的手微颤,面上不显,“我相信漾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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