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扇嫌他们聒噪,却又不想开口讲话,便捂着耳朵,由他们去了。
从白天到黑夜,从黑夜到黎明,执扇实在趴得累了,便想翻个身,可刚侧过头去,就见丹炉旁站着一个芝兰玉树的白色身影,忙翻身坐起,惊道:「冥夜辰,你怎么来了?」
「怎么?这才几日,你便不认我这个朋友了?」冥夜辰板起了脸。
「我不是那个意思。」执扇蔫蔫地,耷拉着脑袋,忽又面色一喜,忙跑到冥夜辰面前,激动地抓住他手腕,「你拿我当朋友,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不会再与博渊为敌了?」
「我可没这么说。」冥夜辰矢口否认,见执扇眼中的欣喜少了,又连忙补充道,「行了,我暂且放过他了。但他若敢再伤害你一次,我一定立马宰了他,绝不手软!」
「再?博渊曾经伤害过我?」执扇疑惑。
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冥夜辰忙假咳两声,敷衍道:「口误!」
「冥夜辰,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你待我这般特殊?」
完全没料到执扇会有此一问,冥夜辰微微一怔,又听她继续道:「我想知道,你为何让若离放蛇咬我,又为何不亲自动手?」
「你体质特殊,若是没有银环蛇的毒性以及神药的辅助,你的相貌与心智,将会永远定格在五岁大小。」冥夜辰并未有所隐瞒,微微叹息道,「三百年时间,足够研究出助你长大的法子了,可我却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你被毒蛇咬。」
「所以,你便让若离替你办了?」
冥夜辰点头,执扇又道:「你似乎很了解我,那你一定也知道我的身世对不对?」语气略急,带着些期待,亦带着份担忧。
执扇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仅仅是因师父刻意隐瞒而引起的好奇心,更是因冥夜辰为她所做的一切,早已远远超出了一个朋友力所能及的范围。
她迫切地想知道自己与冥夜辰之间的关系,亦想知道,冥夜辰与博渊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是非恩怨?
冥夜辰迟疑良久,始终没有下定决心要不要告诉她实情,索性问她:「在我回答你这些问题之前,你能否先告诉我,现在的你,开心吗?」
「当然开心呀!」执扇本能地应,「自从去了一趟凡尘,臭老头便不再禁锢我的自由了,我现在无拘无束,想去哪儿便去哪儿。若是无聊了,便拿月老与若离逗逗趣,这要是在九重天待得烦了,那我就去凡尘找李洳鸢,或者去苍擎峰找你和管书陶,总之,没什么可不开心的,就是……」就是博渊那混蛋,属实让人生气!
但此话不能当着冥夜辰的面讲,执扇怕他好不容易放下的仇恨,又被自己一句话给带起来了,是以嬉皮笑脸,换了个说辞:「就是不知道,你会不会嫌我烦?」
「当然不会!」冥夜辰揉了揉她的头,「既然活得开心,又何必纠结过去的事?」
「好哇!我说你怎会想起来问我开不开心,合着挖了个坑,在这儿等着我跳呐!」执扇双手环胸,刻意背过身去,假装自己生气了。
冥夜辰并未因她的举动而背弃自己的原则,岔开话题道:「下月十八是孤独皓与管书陶的大喜之日,你若是想见她,便定在那日去吧!」
一听此话,执扇连假装生气也不会了,
忙回过身,拉着他衣袖反复确认:「我没听错吧?管书陶要与独孤皓成亲了?这消息是谁传出来的,可信吗?」
「独孤皓传信告知我的,千真万确!」冥夜辰语气淡淡,不知何时,脸上的笑意竟消失了,清明的眸子也染上了一抹忧虑。
「这不是好事吗?你怎么看起来不大高兴呀?」
「没有的事!」冥夜辰不愿承认,只道,「旭日东升,也到了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察觉到他话语中的不寻常,执扇死死拽住他手腕,急道:「你要去哪儿?」
「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冥夜辰勉强扯出一抹笑,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无论我身在何处,只要你有需要,我定会立马出现在你面前,相信我,我有这个实力!」
「嗯!我相信你!」执扇重重点了点头,进而扑入他怀中,拥抱告别,「无论你身在何处,都要记得保护好自己,我会在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