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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此刻她二人却是双双坐在桃林里犯起了愁,只因二人卖首饰得来的银钱就只剩下十个铜板了,并于一个时辰前,因交不上房钱而被客栈掌柜给赶了出来。
管书陶手抚小腹嚷嚷着喊饿,执扇便掂量着仅剩的十个铜板,脑子里思绪万千。从清晨到现在,他一行人便没再进过食,她倒是无所谓,左右也饿不死。管书陶虽嘴上喊饿喊得厉害,但她不吃不喝撑个一年半载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可肉体凡胎的博渊就不一样了,他不吃不喝最多只能撑个一两日,这可如何是好?
执扇也想用这十个铜板生出更多的钱来,奈何她身无长处又懒得找活干,想想便已作罢。
直到怀中的小婴儿都饿到嘴唇干涸,两眼发直时,执扇才咬咬牙,站起身道:“走,带你们吃饭去。”
管书陶兴冲冲起身,揽上执扇,笑赞:“这就对了嘛,咱们吃完就跑,看他们能奈我何?”
执扇没吭声,管书陶便以为她默许了,哪成想执扇会用七个铜板,买来三个大馒头和一碗白米粥让她吃。
管书陶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当下便没了胃口。博渊自然也没吃过这样的粗粮,再加上米粥清汤寡水,一点味道也没有,他喝了两口也觉得难以下咽,索性也不张口了。
执扇无奈,只好将馒头撕碎后放在米粥里泡软再喂给博渊吃,虽说二者混合后的味道也不太好,但好歹也能勉强下咽,总比饿肚子强。
管书陶不愿吃,执扇却是不舍得吃,她将剩下的两个馒头打包好,放进了百宝袋里,留着晚上再给小婴儿吃。
饶是如此,余下那三个铜板也撑不了两日,还是得想办法弄钱才行。
思忖间,手无意间在百宝袋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圆球,拿出来一看,正是管书陶之前给她的玄机扭。募地,执扇有了主意:“书陶,还饿吗?”
管书陶坐在她对面,无所事事的转着筷子玩儿,一听这话,立马揉着小腹惨兮兮答:“饿,好饿呀!”
“咱们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要不,你用玄机扭回苍擎峰取点钱来,我去桃林里等你回来。”
“好主意。”管书陶也觉得可行,当下便接过执扇递来的玄机扭,往地上一扔,眨眼间便已回到了自己的闺阁之中。
为防外族入侵,苍擎峰在万年前就已设下双重结界,按理说,玄机扭只能将管书陶带到苍擎峰山脚下,她必须运转自身灵力和法决才能回到苍擎峰上。
可此次,管书陶却是一步到位,直接回到了闺阁内,这并非什么好兆头,而是因苍擎峰的结界,让人给攻破了。
管书陶先是寻到了父亲的寝殿,却发现父亲并未在房中,因害怕父亲出了意外,又忧心皓月哥哥的安危,便一路寻到了斗天宫。
但斗天宫里也没有独孤皓的身影,管书陶急得快疯了,揪住一个看门的小兵,急急问道:“统领呢?我爹爹呢?”
小兵被她揪着衣襟,却还是恭敬地告诉她:“统领与管大人都去了小径园。”
管书陶从未听过小径园这个名字,只得命令小兵为自己引路,火急火燎往小径园赶。
途径武场时,遍地横尸便撞入了视线,鲜血在阳光的炙烤下早已变得干涸凝结,却依旧红得耀眼,腥得刺鼻。还有一些幸存的兵士,正抬着不幸战死的弟兄往柴禾堆上扔,似是要将尸体集中起来,再进行焚烧处理。
此情此景,管书陶曾在五百年前便见过一次,那一场战役,苍擎峰虽侥幸与天界打成了平手,但将士们死的死,伤的伤,战况同样惨不忍睹。
有战争必然会有死亡,管书陶从来就不是一个悲天悯人的女子,她只是自私的希望爹爹与皓月哥哥平安无事。
还未踏入小径园,远远便见着一身戎装的默濮端坐于石凳之上,千金锤被他随意搁置在脚边,其脸上,身上全是干涸的血渍,眉眼中还有着难以掩饰的疲倦之色。
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则是来回踱步,愁得眉宇皱成小山丘的独孤皓。
以往,独孤皓身披战甲时,总是一副气宇轩昂,神采英拔的矜贵模样,但此刻的他却是一副愁肠百结,心力交瘁的颓然模样。
他二人都在,却是不见管欣荣的身影,管书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