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会来这么快。
出得门去,王安石心中涌起一阵落寞,仰面长叹一声,挥袖而去。
仅仅一个时辰后,司马光又来到此殿内。
“近日有大臣,弹劾相公借司法改革,舞弄权术、任人唯亲、排斥异己。”
这上来第一句话,就将司马光吓得魂不附体,“陛下,臣冤枉啊,不知是何人要陷害臣。”
赵顼回答道:“是御史蔡确。”
“蔡确?”司马光愣了愣,当即问道:“不知他有何凭证?”
这真是来的有些太突然了,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啊!
赵顼道:“他说相公当初主导司法改革,扬言要政法分离,可是公检法始终控制在相公手中,而相公又是参知政事,故此他认为这根本就不是政法分离,而是相公意图独占公检法。”
说罢,他将奏章递给司马光。
司马光起身双手接过,又回到椅子上,翻开看了起来,过得一会儿,他将奏章合上,“陛下,蔡御史言之有理,确实因为臣,而未有完全做到政法分离,但臣并非是想独占公检法,更无徇私之心。”
有一说一,司马光确实在某种程度上阻碍了政法分离,司马光属政事堂,而政事堂第一行政部门,同时他又掌控着公检法,而且他还喊出政法分离的口号,导致其它行政部门都难以介入公检法,不就是你司马光一个人独掌公检法。
但这也非常司马光所愿,他在审刑院,几乎都不干预公检法,就没有一个官司打到审刑院去。
他问心无愧,自也大方承认,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赵顼笑着点点头,“朕自然也相信相公。”
司马光眨了眨眼,赶忙拱手道:“臣愿离开审刑院,以示清白。”
赵顼道:“但是如今司法改革尚未完成,还需要相公主持大局啊!”
司马光有些迷糊,那你到底想怎样啊?
赵顼故作思考一番后,道:“这样吧,此番官员轮换,相公先去刑部,继续主持司法改革,同时将审刑院、大理寺,全部以皇庭命名,设大庭长来主持司法日常事务,从而让政法彻底分离。”
司马光拱手道:“陛下圣明,臣万分赞同。”
可说完,他又愣住了,刑部?刑部不是没有职权吗?怎么扯到刑部?
“正好翰林院王禹玉近日给朕上来一道奏章,朕甚是认同,不知相公意下如何?”未等司马光反应过来,赵顼又将王珪的奏章,拿给他看。
司马光又接过来,看罢,他如实言道:“臣一直都赞成精简编制,删定重复,去其冗长,但是我朝情况与前朝是大不相同,无须依照《唐六典》设三省六部,这可能会得不偿失。”
赵顼听得心里纳闷,他们两个老冤家,怎么在此事上面,看法是如此一致,可真是撞了邪,道:“朕也问过王禹玉,为何要依从《唐六典》,王禹玉回答朕,若不言明制度,冗官之祸不可去也。他还拿制置二府条例司、发运司为例,认为此乃无制所生。这边裁掉不少官员,可是那边又增添不少官员,这来来回回,等同没裁。”
司马光直点头道:“王禹玉言之有理,那制置二府条例司的确应该撤销,此司若长久存在,必将破坏朝廷制度。”
赵顼问道:“也就是说卿支持王禹玉之言?”
“这。”
司马光面露挣扎之色,皇帝将此二事捆绑在一起,你要不赞成我改制,这制置二府条例司就不会撤,他语气顿时就软了,道:“臣臣以为若要如此,也应该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
“卿言之有理。”
赵顼笑点点头,又道:“此次官员轮换,就先恢复六部部分职权。”
司马光犹犹豫豫道:“如此也行。”
出得这殿门,司马光就立刻反应过来,皇帝这是要出面执掌大权了,因为这种事在历史上已经发生过无数遍。
很快,此事便传了出去,无论是保守派,还是革新派,都不由得噤若寒蝉,甚至都不敢公开议论此事,可见这威力是不亚于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