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王安石道:“这只是为了避免违反朝廷政令,这一百零八人都曾持白契漏税,到时自会一并审理,该罚则罚,该免则免。”
他也不藏着,我就是找个理由,针对的还是这事。
赵顼稍稍点头。
林旦郁闷死了。
早知道,就还不如直接就补税打官司,这里面会扯出多少事来。
司马光突然站出来,道:“陛下,若开此例,今后审查偷税漏税,恐都需司法决断。”
言下之意,今后朝廷也就不能以政令的形式,去判决别人是否偷税漏税,必须得以争讼的方式。
其实就是告诫赵顼,你得考虑以后,这么做会令治国变得更加复杂,咱大宋已经够复杂了。
不等赵顼开口,王安石就道:“你不是正在司法改革吗?”
赵顼立刻点点头,微笑地看着司马光,“卿也需要将此事考虑进去。”
司马光神情一敛,不接这话。
赵顼也没给他脸色看。
宋朝君臣就这么回事。
林旦立刻道:“但这会使得官府支出倍增。”
王安石反驳道:“若能执法严明,所缴税收,是足以弥补官府支出,甚至还能余出不少。”
林旦登时无言以对。
哥买把菜刀去抢钱,你跟我谈菜刀的花费?
你神经病啊!
会议结束之后,大臣们是抱怨着,往殿外走去。
打官司!
又是打官司!
天天打官司!
从差役法打到税法,干脆什么事都打官司算了,还治什么国。
难受!
想哭!
司法伸张,谁都不好受啊!
随后出来的文彦博,听到他们的抱怨,不禁向身旁的赵抃问道:“赵相如何看?”
赵抃望着前面那些人,“虽然我不喜王介甫行事作风,但是他们的抱怨,让我认为,或许王介甫做得并没有错。”
文彦博抚须点点头。
他们为什么抱怨,不就是有些话是说不出口,有些秘密是大家都知道的。
很多事是不能较真的。
为什么这种事,总会在庭辩中,不了了之,原因就在这里。
打官司令他们就非常难受。
赵抃瞧了眼文彦博,又道:“而且我相信吕知府会在公堂上免除那些佃农的负担。”
文彦博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司马君实说得对,王介甫一定会将税收上来的。”
他们都走了,王安石与司马光才出得殿来,又在台阶前,默契地停住脚步。
“你这是豁出去了呀!”司马光淡淡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得罪多少人?你将来还要不要推行新法?”
王安石微微一笑:“君实若在,安石有何惧哉?”
司马光听得一头雾水,我特么是反对你的,你看不出来吗?偏头看去,“此话怎讲?”
王安石道:“只要君实在,公正便在,公正若在,虽千万人矣,吾亦可告之,哈哈!”
言罢,挥着大袖就往台阶
司马光嘴角直抽搐,“好你个王介甫,竟然妄想让我为你保驾护航,可真是
想得美,等你新法出来,只怕你哭都哭不出来。”
目前来看,他的司法改革,确实有助于王安石。
但要知道,新法还未出,王安石处理的是旧疾,司马光也只能干瞪眼,还得配合王安石。
真是糟心啊!
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