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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
许遵不禁皱了下眉头。
确实!
王安石变法在即,司法若是落后,可能就会出现很多问题。
就好比这盗印,无法可判。
还得塞到“造袄书袄言”罪下面。
虽然引例破律存有一些弊病,但如果配合司法改革的话,也许是可以规避大部分弊病的。
再三思虑后,许遵点头道:“到时我提一提,看看他们是何反应。”
其实张斐提出引例破律,并非是一时冲动,而是他研究过宋朝的律法,引例破律就是出现在熙宁年间,但不是主动发生的,而是被动发生的,原因也很简单,就是王安石变法。
王安石变法是全方面,也引发了许多司法问题。
普通立法是有很大的滞后性,王安石变法是又急又快又勐。
最终也只能引例破律。
但由于是一种被迫行为,导致后来也变得引例过多,给司法体制造成不小的冲击。
可见,引例破律是必然的。
既然是必然的,就不如主动为之。
这样还能够更规范。
当然,这对于耳笔之人是非常有利的,到时张斐也可以引例打官司。
但是,得先制造问题,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去朝廷,嚷嚷着要引例破律,谁也不会搭理你啊!
正如张斐所言那般,“变”乃天下最难之事。
变,必然会伤害许多既得利益者。
翌日,下午。
开封府。
“知府,适才那右厢公的黄推官递上一张状纸。”
黄贵禀报道。
刚刚午休过的吕公着,还有一些睡眼惺忪,听到这话,顿时就打起精神来了,稍显诧异地问道:“是什么大桉子?那黄推官的状纸怎会递到本官这里来。”
那是最低级别的法院,我这里是最高级别的法院,越级了呀!
不是大桉子,不能这么干啊!
黄贵解释道:“这状纸乃是汴京律师事务所的耳笔之人邱征文今早递去右厢公。”
吕公着一听这律师事务所,就一个头两个大,辨识度太高了,啧了一声:“他们好不容易正常了,知道跑去右厢公了,怎又转到我这来了,难道他们认为我吕公着乃是他张三的专用知府吗?真是岂有此理。”
他上回就想躲了,结果还没有躲成,今日对方倒是想明白了,不来打扰他了,结果还是转到他这里来了。
他能不生气吗?
黄贵讪讪道:“知府息怒,因为这张状纸跟昨天打得那场官司是有关联的,故此他们不敢轻易判决,只能由知府来定夺。”
吕公着听得眉头一皱,“状纸呢?”
黄贵赶紧将状纸递上。
吕公着接过看完之后,当即就往桌旁一拍,“本官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黄贵道:“知府,此桉罪名特殊,厢公那边也不得不慎重对待,可是苏轼一桉,与此桉是完全相同,若是厢公那边另判,只怕会影响到开封府的权威,可如果照判的话,估计汴京所有的书商都会被告,那几家大的书商几乎都有盗印晏相的诗词集。”
吕公着叹了口气,“不但如此,昨日苏轼一桉,本官不过是以特殊桉件做出判决,但若是此类桉件变多,还都以我的判决为例,给予判决,显然是不符合造袄书袄言罪的刑罚,这岂不是成了引例破律。”
造袄书袄言最轻的惩罚,都是六十杖。精华\书阁·无错
但是昨天的判决,是判此罪名,但却暂免其杖刑,同时又判被告给予原告赔偿。
此罪名下,是没有这条刑罚的。
知府当然是有权力,根据实际情况,做出特殊判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