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只见曹栋栋他们已经在大堂寻得一张桌子坐下,旁边还或坐或站着好些个歌妓,顿时明白过来,忙道:“张三哥,请。”
“啊?哦,请!请!”
来到边上,就听到曹栋栋在吹牛逼。
“小小教头也想威胁本衙内,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不过本衙内光明正大,可不会跟某些人一样,使那些卑鄙伎俩,有本事,咱堂上一辩。”
这是那场官司之后,曹栋栋第一回出现在白矾楼,顿时闪亮全场。
“妾身还真未想到衙内会与那林教头对簿公堂,光凭这份胆色,我们姐妹们敬衙内一杯。”
几个歌妓举杯向曹栋栋。
“好好好!”
曹栋栋忙不迭地举杯相迎。
“三哥,你来啦!”
马小义瞅见张斐来了,忙挪了下屁股,“三哥,坐这边。”
小马今儿怎么这么不懂事,来这里,我坐你边上作甚。正准备往女人堆坐的张斐,顿时就抑郁了。
可不等张斐坐下,曹栋栋起身,一手搭在肩膀上,向那几个歌妓道:“各位妹妹,这位便是帮我打官司的张三郎。”
“有礼!有礼!”
张斐按捺住内心的骚动,冲着那几位歌妓拱拱手,目光上下扫动着,虽都不及许芷倩,但架不住腹中浴火,看着也是得劲啊。
“原来阁下便是那大名鼎鼎的珥笔张三郎啊!失敬,失敬。”
“哪里!哪里!”
张斐笑吟吟道:“今后各位小姐若有纠纷,可以上范家书铺找我,我给各位小姐打个七折。”
“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去找三郎。”一个年纪稍长,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歌妓笑吟吟道。
张斐愣了下,讪讪道:“那倒也是。”
其余歌妓皆是咯咯直笑。
坐下之后,曹栋栋又开始了吹牛逼,渐渐地,邻桌一些公子哥也带着那桌的歌妓为了过来。
人虽是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浓。
但是!
张斐的兴致却越来越低。
这东楼的大堂非常大,而里面摆放的不是一张张小圆桌,清一色的大长桌,桌上有酒,有菜,同时也有笔墨纸砚,琴箫等乐器。
骚动的张斐,哪里有心思挺曹栋栋吹牛逼,他一直偷摸摸地暗中观察,看看这年代的摸摸唱是怎么进行的,可是他却发现每桌都止乎于礼,要么是在聊天,要是在写词作对,不像后世的夜场,荷尔蒙爆棚,空气中弥漫着酒精,咸猪手的黑影在墙上飞舞。
就连曹栋栋他们都规规矩矩,连搂都不搂一下。
渐渐地,客人也多了起来,曹栋栋吹得也差不多了,又见张斐一个人闷闷坐在那里,便是使退那些歌妓,然后向张斐道:“张三,你怎不做声,你不是挺能说得么?”
“他们怎么都在吟诗弹琴?”张斐不禁问道。
符世春道:“这不是很正常吗?”
“正常?”
张斐没好气道:“什么正常,我看正经还差不多。”
一听正经,马小义立刻反应过来,“三哥莫不是喜欢飘香楼。”
张斐问道:“飘香楼与白矾楼有区别吗?”
马小义道:“那里有许多娼妓。”
原来这歌妓和娼妓,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歌妓要更偏向于艺人,而且比那些艺人还要更卖艺不卖身,她们都是以词曲来获得客人的欢心,而不是身体。
因为她们服务的阶层比较高,那些士大夫,什么绝色没有见过,家里是妻妾成群,晚上都忙不过来,那用得着来这里做伏地挺身,他们更多是追求灵魂上的交流,在这个基础上,他们才有可能去追求物理上的交流。
而诗词歌赋是他们所爱。
为什么柳三变能够在青楼混得开,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