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鸣皱眉,倏然想起昔日在登仙大会时,对方也是在赌,赌到了他,沉声道。
“你这一生似乎都是在赌,算计来算计去,倒是与我这南寻曾经那位故人少羽风颇为相似,最终众叛亲离,有何意义?”
骆冰道,“不赌又能怎么办?世间万事不由人。
曾经我突破筑基时,遭人暗算重伤,家族却也危在旦夕,唯有一赌,却筑基失败
赌,还有机会,不赌,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陈登鸣皱眉,“这些过往之事不必说了,你神魂将散,有何遗言?”
骆冰惨然一笑,面庞逐渐失去生动活力的神色,“没有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不后悔。
其实,曾经我也想过,投资在你身上,帮助宗门隐瞒你的秘密,护住许微,可惜万事不由人,韩掌门不傻。
但现在,我依旧不后悔,我已经为家族报仇了,没有人能帮我,祖师的力量,也算是帮到了我,为此牺牲喜儿、牺牲许微、牺牲你这都是值得”
“唯一不值得的,是将你自己也搭了进去?”
陈登鸣眉峰皱起更深,心中只感到一阵强烈的悲哀与疲倦。
骆冰淡淡一笑,眼中瞳孔逐渐放大,唇角掀起一抹笑容,传出一丝微弱的神念。
“你既然还活着,就好好活着吧出去要小心,林家老祖,妙音宗忏悔洞之内,还有祖师留下的遗物财产,都是好东西我本打算,自己还活着,就去取,可惜,仙路太长太远了,走不完”
最后一段神念传出。
陈登鸣察觉到,骆冰的魂力,是彻底消散了,其神态也彻底定格,是满面遗憾之色的离去。
陈登鸣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要说一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但这狗屁话,现在也没必要说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似乎也就是如此。
骆冰尽管是一直在算计所有人,他应该很憎恶此女才对,曾经在骆家时,更应该愤怒到杀人,但现在,却突然发现竟无法极度憎恶反倒是更为厌恶那藏在幕后操控邪祟施怡音的神秘人。
“林家老祖这个老狗,曾经追杀我和师姐,竟然又在中途和骆冰联合起来对付我难怪我进入南寻,骆冰和邪祟会这么快追来”
陈登鸣心中杀机再起,眼神冷冽,杀意已有些难以遏制。
不过片晌后,他深吸一口气,暂时冷静下来,走向长箱,皱眉召出引魂幡,召出幡中兄弟祝寻。
“哫——”
陈登鸣下达一个指令,祝寻焦躁低吼着,克服着南寻这种诅咒之地的诡异压制,飞入长箱之内。
不一会儿便‘嘎嘎’狞笑着两手抓出两截白骨,抓在手中敲得邦邦响。
而后鼻孔一吸,白骨上正在快速消散的邪恶怨力,便被祝寻吸入鼻子之内,其厉鬼身形也似瞬间凝实了几分。
察觉到这些邪气是处于消散的过程中,显然那妙音宗的邪祟祖师是真的死了,陈登鸣旋即放下心来,又目光奇异,看向长箱内仅剩的另外两截已彻底没了邪气的宛如白玉般的腿骨。
“这看来就是那化神修士施怡音的尸骨了为了对付我,真是本体都搬来了”
突然,他目光一凝,目露奇异之色,视线落在长箱内的一颗宛如独目般的圆珠上。
这独目此时已毫无任何邪气,不显狰狞,甚至反而宛如水晶琥珀般,散发出一种神圣光晕。
但若是与那竖立的瞳仁对视,却又予人一种意乱情迷的精神错乱癫狂感。
“这是?”
陈登鸣倏然想到之前与骆冰对峙时,在对方体内,神魂内浮现的独目。
当时,那独目散发强烈邪恶之气以及与眼下这般相同的精神异力,令他抵抗起来尤其困难。
哪怕在天人合一的状态下,仍是在此目以及骆冰的言语心理攻势下被攻破了一丝心灵空隙,彻底打破了天人合一的状态,被邪祟力量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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