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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母亲,这时候本该第一时间伏下身子,查看儿子的伤势。哪怕她身子再胖、弯腰再不容易,也是这样。偏偏就这般被“爱子心切”的胖大妇人给忽略掉了。
索泰尔与唐纳德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唐纳德甚至还故意瘪了瘪嘴,才发表内心的感叹道:“不愧是奥尔布莱特伯爵夫人,信口雌黄叠加无中生有的功力,是越来越深厚了。”
“确实如此。”
索泰尔含笑回应,道:“且看少年如何回应。”
“怕是够呛。碰上她,不死也要脱层皮。”
唐纳德明显不怎么看好诺尔默。
“我怎么不觉得?”
温文尔雅的神学士眉毛一挑,难得露出一个略带跳脱的表情,说道:“我隐约有个预感,今晚会有惊喜哦。”
“那敢情好。要不,十枚金可恩?”
唐纳德晃晃硕大的脑袋,狮子鬃毛般的金色头发随之来回晃动,眸中精光闪烁,仿佛看见了金灿灿的大陆硬通货那样,满满的敬意。
“别,别。我可没你家底丰厚。”
索泰尔温和的摆摆手,大幅度降低了赌注道:“十枚银可恩还能行。”
“成交!”
面对故意示弱的同僚,唐纳德也不勉强,爽快地接受了新的价码。
竟是拿少年打起了赌。
就在奥尔布莱特伯爵夫人专注于“撒泼”之光荣使命的时候,落后她两步的一位瘦削中年男子,弯下腰,仔细观察起犹自不住哀嚎、打滚的“受害者”,口中忙不迭地喊道:“快请医生过来!快请!”
“伯爵大人放心,前头已经命人去请了。”
人群之中,某位与奥尔布莱特伯爵夫妇相对熟络的“热心观众”,立即回应道。
面对气势汹汹的“家长”,诺尔默和晨曦都没有激动,不就是颠倒黑白么?小意思了。不莽撞、不激动,自然不会乱了方寸,落入对方话语间设下的圈套。少年冷冷地看着伯爵夫人,腰杆挺得很直,很耐心地听她说完指控,才开口予以回应。
第一句就直戳对方的肺管子:“说话注意你的态度!”
“他才是挑起决斗的一方,在场有的是见证人。”
“不服气的话,和你到国王殿下御前,分说个明白。说不定对故意破坏庆典气氛、影响泰兰忒省亲心情,甚至企图挑起两国争端的某位恶少惯犯,宽厚的国王殿下,会不吝重赏呢?”
“若不是我看他身体羸弱,坚持将决斗改为拳脚比试,你此刻早已穿上孝衣,开始哭丧了。不知耍的哪门子威风!”
诺尔默声音清朗、语速平缓、表情平静,只是说话的内容却越来越“凶残”,扣在胖大妇人一家头上的“屎盆子”,也令人越来越难以承受其重。只听他反驳道:“至于我有没有请柬,还轮不到你关心。”
“难道说,你对内廷大总管亲自办的差事,有意见不成?”
我勒个去的!
奥尔布莱特伯爵夫人再刁蛮霸道,也被诺尔默一轮抢白,堵得青筋暴跳、满脸通红,胖大的躯体上下乱颤,每一块肥肉都在疯狂叫嚣“弄死他、弄死他!”无奈肥肉的主人一贯横行,靠的是身份地位,而不是知识和智慧,此际是张口结舌,手指指着少年的脸,狠狠吞了几口口水,就是不知该如何怼回去。
“年轻人,我劝你好自为之,不要强词夺理!”
见到昔日无往而不利的妻子,竟然被少年三两句诛心之论、打的溃不成军,奥尔布莱特伯爵不得不亲自上阵。只可惜儿子一败、妻子再败,这阖府在气势上头,多少有些外强中干就是了。
“唉!”唐纳德失望地摇摇头,这回满头的金发,都在抒发着淡淡的哀伤,仿佛是在告别某位重要的小伙伴。
“大铁锥”从衣兜里面掏出一枚金光闪闪的钱币,递给了索泰尔。
神学士则笑的满脸桃花开,接过等值于十枚银可恩的金币之后,不但没放进钱包里头,反而顺手将金币抛向空中、接住后,再抛起来,笑着欣赏金币划出的道道美妙弧线,如同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