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意切,高亢嘹亮得足可绕梁三日。若是得到己方牧师施加“大声公”这一神术予以增益,穿透力保证杠杠的不说,覆盖范围更是囊括全场,绝对的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谁都听得见。
然而无下限不代表无底线,有些禁忌之语,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再脑残都不能够。尤其是一军之统帅,与敌人再势不两立、不共戴天之仇,轻易都不敢越过雷池一步。
比如说:“一会落在老子手里,通通坑杀了你们!”
这自家赢了还罢,万一要输了,而且是大败亏输全军覆没了呢?遇上杀红了眼凶性大发的敌人,借题发挥公然杀俘怎么办?不都是你丫的刚才叫嚣过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很合理嘛!贪图一时口快,岂不是悔之晚矣?
同样的道理,江湖上也是有用的,万万不可随意轻慢。
伊森先生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听到少女轻飘飘的这句话,再看看那张娇俏到祸国殃民的小脸蛋,依旧笑眯眯的,没什么凶戾之气,他却觉得一股寒气从脊背直上冲到头顶,冰冰凉的,腿肚子是一个劲儿地打哆嗦,垂在身子两侧的手,开始按捺不住的颤抖起来,到了最后,干脆整个人打起了摆子。他苦着脸,企图稍稍挪开几步,离大煞星晨曦稍远一点,却根本有心无力,做不到。
我靠!至于这么狠么,竟然要活剥了詹妮弗的皮?!
他记性不错,当然也记得,两人先前斗嘴的时候,詹妮弗很嘚瑟地说了句,少女胆敢坏深渊的好事,当心被她抓住了生吞活剥。可问题在于,那不应该是正式动手之前,敌我双方互相龇牙咧嘴,灭对方士气、长自个威风时说的场面话,也即是废话么?除了过过嘴瘾以外,什么实际意义都没有。这架都打完了,是时候坐下来喝杯茶,心平气和的谈谈赔偿金的问题了,至于玩真格的么?
显然没有人告诫过他,深渊来者所说的每一句“玩笑话”,最好就当成真的,否则一旦身为敌人的它们下起死手来,心理落差太大,接受不了。
果然,专注的目光紧盯下,詹妮弗打起了冷颤,连牙齿都开始“咯咯咯”地不住打架。
“嗯?小姑奶奶可没时间陪你磨蹭哟。”
少女冷笑着,催促道。这个时候,形同催命,任何人类皮一剥掉,就万难生存,深渊来的也不例外。
詹妮弗猛地一抬头,望向晨曦的双眸,流露出的尽是难以置信的恐惧,泪水充盈了她的双眼,悄然诉说着无尽的祈求之意。
无奈,这会子求饶已经晚了,迎接胖大婆娘的,是少女那平静如水的表情。詹妮弗一身肥肉四下乱抖,嗫嚅了老半天,才颓然垂下胖大的头颅,认命道:“我......我自己剥,我自己剥。不敢劳您的大驾。”
语气是那样的低沉与凄凉。
她就这么乖乖跪在地上,低着头,开始有规律的颤抖起来,起初还不明显,两三个呼吸以后,全身抖动的频率,快到了伊森看不清楚的地步。
“啪嗒”一声,詹妮弗那足有好几圈的颈间肥肉,率先发出了奇怪的声音来,就在这一刹那,她脖子上油腻的白色肌肤,突然便朝着两侧迸裂开来!
小个子贵族吓得一声尖叫,挣扎着往后头倒退,可惜手脚酥软底下,顿时跌坐到地上,他连忙捂住眼睛,唯恐被溅出来的血花给喷到脸上。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皮开肉绽之后,别说鲜血飞溅的经典恐怖场面欠奉,几滴血珠儿缓缓渗将出来都不曾见到,就连正常皮肤下头,应有的白色脂肪、红色肌肉以及青紫色的大小血管,种种正常“人状”生物应该具备的体内组织,也都完全不见踪影,暴露出来的,是一片雪白之物,貌似人体表面的皮肤。
若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裂缝里头呈现的肌肤,无论是色泽,还是质地,都要远比原先外头油腻腻的那一些,看起来要粉嫩光滑的多了。
伊森先生这才恍然大悟,所谓“这身皮”,原来是指詹妮弗穿在外面的伪装之物,难怪她愿意自个剥除,也不早说一声,害得他差点就尿了裤子!
诸如火苗爆裂般的“噼啪”声不断响起,裂纹从胖大婆娘的颈部,一直延伸到她的屁股沟那儿,一眨眼的工夫,厚厚的半透明脂肪状表皮像一件连体衣般轻轻卸落,嘤咛声中,一具前鼓后翘、腰肢纤细曲线无比动人的雪白胴-体,便这么呈现在了晨曦与伊森的面前。
这才是詹妮弗的恶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