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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晨曦自己心里明白,既然都清楚了敌人的具体身份,又怎么会犯下疏忽大意的错误呢?
既来之,则安之。
舞台既已搭就,静候自己的到来,那么,何妨便当一回角儿,隆重登场呢?说不定,会有惊喜出现的呢。
果然,当她一脚踏上舞池后方的木地板,情况发生了变化。
仿佛那小块木地板,就是触动陷阱的开关一般,少女的前脚掌刚刚落地,尚未真正踏实了,一刹那间,栏杆上头的其中两盏灯笼就自行点亮了,幽幽的灯光,明灭不定,也不知道是否此处的下人太过懒惰,连里面快要燃尽的蜡烛也忘记更换,总之问题很不正常就是了。透过薄薄的灯笼纸,昏暗的灯光,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照得四周一片惨淡,连周边诸多实物都在微微摇曳。
随着灯光的亮起,微弱的“嘶嘶嘶”从远处而来,原本温暖如春的室内,在这点声音出现之后,短短的几息之内,气温就急速下降,变得阴冷刺骨,阵阵寒气,从四面八方同时朝着少女涌来,将她的娇躯包裹在内,竟然连脚下的木地板缝隙里头,都有丝丝寒气从中渐渐渗透出来。
莫名的呼啸声登场了,阴森森的,既像狼嚎,又有点像人在哭泣,而且是偷偷啜泣的那一种,分不清楚男女,忽隐忽现,紧接着,啜泣声变得清晰起来,只是声音忽前忽后,时而来自左侧,突然又变成了右边,不断变换发出的地点,令人很想察看个究竟,却偏偏就是捉摸不定。
很轻易的,便让人联想起“鬼泣”这个词语,胆都发寒。
最令人恐惧的,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突然完全消失的普通亮光。
在两盏灯笼被点亮之前,室内的光线原本很充足,虽不至于用“亮堂堂”或者“亮如白昼”来形容,却是处于最为合适的程度,依靠来自各方、布置得极为巧妙的各种点光源的组合照射,贵宾室内明暗得宜,随手便营造出舒适柔和的光线来,既能令客人放松心情,看得清楚身处的环境,又不会过分明亮或刺眼,导致产生不必要的紧张情绪。
然而此刻,这些使人心安的光源,通通都在同一时间,悄然熄灭了。
如同被一只硕大的盖碗所罩住,来自各方的光线瞬间消失,摆在眼前的,只有桥头栏杆上面的那两盏灯笼,仍在散发着幽暗的光芒,勉强维持着方圆五六米的可视范围,其余地方则是漆黑如墨。即便是以少女的高超眼力,定睛看去,也只能看得见隐隐约约的一些大小阴影,根本无从辨别。
黑暗中,窸窸窣窣、鬼影幢幢,仿佛就在离少女不远的黑暗之中,潜伏着无数可怕的生物,甚至是恶鬼一类的东西,正悄然结伴而至,随时准备冲出来噬人,看着就吓人。
未知,才是最令人恐惧的。
晨曦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不对!
落脚之处的生硬触觉,使得心细如发的少女立即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地面,脸色顿时一变。
她记得很清楚,这一路走来,哪怕是路过的舞池,都是上好的柚木地板铺就,仅是以颜色的深浅不同予以划分功能区域,软硬适中,走起来很舒服。可眼下的地面,却是一大块的青色岩石,硬邦邦的,看上去就透着股冷漠与生硬。
少女眨了眨眼睛,似乎想看穿障眼法,又接着重重跺了跺脚,无奈靴底反弹回来的力道表明,脚下踏着的这一块,就是强度十足的正宗岩石,如假包换,厚度很足不说,而且很可能连石头的下面,都是实地。
这怎么可能?
明明是从二楼上来的她,当然不可能就这么死心,连忙又扭头朝着石块两旁的地面看去。昏暗的灯光照射下,入眼处,尽是一水的青色岩石,无论规格、大小,还是表面上的质地、纹路,都和她脚下的这块几乎一模一样,若说青石有表情的话,都是完全相同的冰冷无情,交接处的缝隙很小、很均匀,显然铺工精湛,绝非急切间偷偷换上的可比。
话说晨曦又没聋没瞎,就算想当着她的面,将地上的木地板给换成石材,也没有“作案”的时间和空间才是。这点把握,少女是绝对有的。
于是她迈开脚步,向右边走过去,每一步都重重踩下去,结实、没有丝毫动摇的迹象,证明她看到的一切,踩着的石头,并不是幻觉。
当一堵望不见高度的青石墙,出现在少女面前的时候,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