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血液,已然遍布全身各处,麻痹了大小神经,瘫痪了整个中枢系统。
魁梧的身躯失去了控制,佣兵团长双膝一软,再也支撑不了强壮的躯体,“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他最后时刻使劲张开的大嘴,“呵呵”作响,只是再也吸不进一口新鲜的空气,悲愤、无力、心酸、自责等情绪,一时间乱如麻,一齐涌上心头,一颗晶莹的泪珠,从黑大个的眼角渗将出来,顺着布满灰尘的脸颊缓缓流下,这道泪痕,显得是那样的明显,也是那样的刺眼。
有心杀贼,无力回天啊。
帕森斯和哈尔登不由得开怀大笑,彼此对视了一眼,向着同伴竖起了大拇指,祝贺计划实施成功,两人边看着跪在地上挣扎的凯文,边咧开大嘴放声大笑,笑容是那样的舒畅,神情是那样的嚣张!
若不是略施小计,配合默契,又怎能如此轻易战胜七级巅峰的战兵?虽说凯文早已身上带伤,然而境界、战技就是比他们俩略高,抱着必死信念孤注一掷的话,还真不好对付,更别说要有惊无险的将他拿下。
眼下要做的,就是上前一刀割下佣兵团长的首级,届时举起他的头颅登高一呼,宣告敌酋授首的事实,相信整支车队的士气都会在一瞬间崩溃。
“真是笨蛋!”
见到凯文被人如此算计,输得如此“干净利落”,普利坦德摇摇头,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抬杖一指,对准佣兵团长的后背遥遥点了一点,轻轻咕哝一声,道:“驱离。”
极其微弱的光芒在凯文壮实的后背上忽闪了一下,就这么一刹那,原本已经全身酸麻,连呼吸都很困难,几乎就要窒息而死的凯文,身体从上到下、从内到外的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明明只是眨了眨眼,僵直失去控制的身躯,突然间就恢复了知觉,各处关节的酸麻滋味,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那样,消失得无影无踪,随即喉咙一阵急痒,凯文下意识地便拼命咳嗽起来,这一用力吐气,“呼”的一股隐隐透着黑灰色的浊气,便被佣兵团长喷到了地上。
原本即便是深秋季节,也依然顽强生长着的几株野草,一被这股浊气笼罩,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黄、枯萎,仅仅几息之间,就彻底失去了生机,干枯萎缩成一小条一小条灰色的扭曲状细屑之物。不亲眼目睹全过程,根本认不出那是什么东西,尤其是风一吹,化为了粉末飘散之后。
被浊气波及的地面,也逃脱不了遭殃的结果,整个表层都出现一层诡异的墨绿色,像青苔又不是青苔,熟知毒性药性的高手见了,必定知晓,这一小片地面,已经成了寸草不生的毒地,少说几十上百年的时间里,也别想再长出一株正常的植物来。
盗贼团的帕森斯副团长才没那闲功夫,去观察地面与植被,反映在他眼里,就是从满脸苍白已经迅速转成铁青色的敌人,莫名其妙的就恢复成正常人状态的脸色!
这太没道理了!
帕森斯狠狠眨了眨眼,接着立时瞪大了眼珠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边还在犹豫是该安全起见再等一等,等凯文彻底毒发身亡了之后,再去收割敌人的脑袋,或者是现在就去下手,那头凯文就完全摆脱了中毒的迹象!
另一端的哈尔登见到同伴表情不对,便向他靠拢,同时关心道:“怎么了?”
顺着同伴见了鬼一样的眼神看过去,络腮胡子也开始不淡定了。
奇迹还在继续出现,继续无情的打击着自以为胜出的盗贼们。
随着魔法杖杖头再一次指向身受重伤的凯文,普利坦德法师轻轻说了一声:“痊愈。”
一道微弱的青光笼罩了目标的全身。
跪在地上的佣兵团长缓缓抬起了头,深邃的双眼闪烁着逼人的光芒,无法言喻和形容的暖流从他腹部涌现,仅仅经历了一个呼吸,磅礴的力量便随着这股暖流高速涌向四肢,所到之处,无论是疼痛不已的受伤脏器,还是酸麻无力的经络和肌肉,尽数在这股暖流的滋养下,恢复了应有的知觉。
不仅如此,随着暖流到来的,还有远比平时磅礴的火系斗气,那种充盈浑厚的旺盛感觉,竟让全身的肌肉、血管和经脉都有种难以具体描述的酸痛肿胀感,那是体内蕴藏的力量太过充沛,肉体已然承受不住即将满溢而出,期待尽情宣泄的征兆。
简而言之,在斗气、力量、精力乃至感知等任何一个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