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等等,你听我说,你别过来!”斯迪皮尔德嘶声喊叫道,边喊边拼命往后缩,背对着火光,少年脸上的表情他看不清楚,但是拔剑出鞘的动作已经充分表明了态度,恶少用屁股想想都知道,对方走过来要做些什么。
垂死挣扎是一定的,可惜他忘了,跪着的被动姿势底下,想按照设想迅速拉开距离是不可能的,反而是惊慌失措的自个绊倒了自个,双手再下意识的在地上这么一撑,顿时痛得眼泪都飙了出来,直接一个后仰摔到地上。
眼见在劫难逃,恶少干脆扯开嗓子嘶吼:“你敢杀我,我父亲和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我大哥会活活弄死......”
威胁的话没来得及说完,赛尔斯.斯迪皮尔德就被少年一剑割开了喉咙,抽搐着倒在地上。
鲜血汩汩而流,蹬着腿直到断气的时候,恶少的眼睛都是睁着的,他到死都不敢相信,在自家曼尼福斯特城的地盘上,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掉他这位堂堂的斯迪皮尔德家二少爷,难道对方就不怕自己大哥报复么?
微风吹过,烟味冲淡了几分来自鲜血的腥味。
普利坦德笑了,笑得很欣慰。说句实话,他其实有点担心小主子会心慈手软,或是犯所谓骑士风度的呆板毛病,下不了手。没想到诺尔默这么迅速就做出了决断,而且动起手来干净利索,一点拖泥带水都没有,这让深知人心险恶的老管家十分欣慰,笑容也就格外灿烂。
小主子成长的真快,不愧是因莫托奥子爵的传人,天生就是一副干大事的模样。
一步跨过恶少的尸体,普利坦德迈步走到最后活着的那个佣兵身边,轻轻一挥魔法杖。
恶事不能都让小主子一人承担,身为管家当然要为小主子分忧才是,这边可还有一个会喘气的佣兵没了断呢。
戴妮丝的眼角狠狠抽了两抽,脸色变得煞白,她看到老管家仅仅将手中的魔法杖挥动了一下,就像敲西瓜一样将佣兵的脑袋敲个破碎,脑浆流了一地,一时间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杀戮她无疑见得多了,身为佣兵团的一团之长,厮杀乃是日常生活的一部分,死伤在她手上的大小毛贼为数着实不少,亲手处置落在自己手里的敌人也不止一次,可是魔法师用法术杀敌就见得多了,像普利坦德这样,用魔法杖敲碎佣兵头颅的事情,就绝对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要知道人的头颅十分坚固,头盖骨被公认是人身上最坚固的那一部分骨骼,正常情况下,一级战兵想要一击就敲破敌人的头盖骨,都要全力以赴,可眼前的老魔法师出手之潇洒,态度之随意,简直就像是在拍打一只苍蝇,轻巧的不能再轻巧。
由此可见,魔法师手中那根貌不惊人,没有任何特殊光泽的魔法杖实际得有多重,而貌似羸弱的老头,手上的真实力道又得有多大。
一位随手一击就堪比一级战兵全力施为的魔法师,戴妮丝这辈子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完全颠覆了她以往形成的,魔法师肉身脆弱近战力为零的认知。
力量型的魔法师,又或者是魔武双修的怪物?还有天理么?
戴妮丝忍不住腹诽道。
或许是察觉了戴妮丝神情中的异样,普利坦德突然抬起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自认胆大包天的女佣兵团长突然感到一阵极大的恐怖,明明老魔法师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敌意,更不像是深藏不露的圣阶之类强者,她却犹如被极其可怕难以形容的存在盯上了,整个身体压抑不住的颤抖起来,有如寒风中的烛光,随时可能熄灭。
诺尔默看到了这一幕,便对戴妮丝说道:“带上你的人,走吧。为了大家好,我建议你立即离开曼尼福斯特的地界,越快越好,越远越好。你惹不起斯迪皮尔德家族。”然后就转身大步走向山洞,再也不看女佣兵团长一眼。
戴妮丝从恐惧中回过神来,鼓起勇气,边追赶少年边笑着说道:“今晚的事多亏各位了,救命之恩,真不知该怎么报答。我是‘红辣椒佣兵团’的团长戴妮丝,请问少爷您怎么称呼?”
她从普利坦德称呼少年的父亲为“老爷”,以及恶少临死前的反应意识到,诺尔默肯定是来自有相当身份和地位的家庭,普通人家的长者以及当家人没有资格被尊称为“老爷”,哪怕是家财万贯的大商人之家也不行,官宦之家才当得起这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