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宁城,春雨淅沥,细密的雨丝如同无数根纤柔细嫩的银针从天空飘落,打在街边的柳树上,发出沙沙作响。
没有了许敷权待在的正绫药庄后,偌大的宅子显得有几分寂寥了,而一整个上午也没有一人前来问诊,既然无人前来问诊,唐正绫独自一人躺在堂间的一张长椅上,一边听着那雨声一边翻看着手上的茶市小书,长椅旁的木架子上还放着一碟子桃花糕,倒真有几分惬意了。
正当唐正绫看得入神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她在玄武楼底下密室看的那本小书,可惜当时情况紧急,她没能把书带出来,本想内乱结束后再去一趟的,谁知玄武楼已经被毁,就连城外的出口也无法进去了。
她突然瞥到院子中出现了一个撑伞的身影,她一愣:“许敷权,是你嘛?”可等她定睛一看,却发现来人背着一个箱子,头顶的斗笠遮住了脸颊,让她只能看见他穿着的灰白色的衣裳,许敷权从未穿过灰白衣裳,此人定然不是许敷权。
“神医,是我前来。”只见那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副英俊的容貌来。
“李先生?”唐正绫惑道。
“拜见神医。”李总秦恒朝唐正绫拱手道,“正打算离开珩宁城,谁知雨大了起来,于是来到神医这来避雨,冒昧前来叨扰神医,希望神医莫要怪罪。”
唐正绫从长椅上坐了起来:“怎么会怪罪先生呢,只是以先生的行事作风,没有敲门就进了院子,想必不只是单纯为了避雨那么简单吧。”
“神医聪慧,不过在下已得到了答案。”李总秦恒点头道。
唐正绫笑了笑:“想必李先生是来看许敷权他们是不是真的走了吧?放心吧,珩宁城只是他们来歇脚的地方,说走便走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那看来是在下小人之心了。许敷权他人是极好的,我自然是信得过,就是陈秀喆那坏家伙......”李总秦恒挠了挠头,“每次只要他现身的地方,总不会有好事情会发生。”
唐正绫使劲点头:“李先生所言正是啊,你的预感没有错,只是这坏事不是发生在珩宁城里面。”
“看来姑娘对陈秀喆这个人也有很多怨言了。”李总秦恒微微一笑,准备告辞离开,却忽然瞥到了唐正绫手中的那本书,“哦?姑娘原本正在看书,那还真是李总秦恒打扰了,再说一声抱歉。”
唐正绫一愣,挥了挥手中的那本小书,摇头道:“不是什么名言好书,就是是一本茶市小书,内容倒是有趣,但没什么大道理,对于先生这样的人来说,这些书应当是算是下品吧
“诶,神医此言差矣。”李总秦恒摇头正色道,“即便是在下,平日也会看这样的茶市小书,毕竟道理藏在故事中,每个故事的出现自然也有它的出现带出来的道理,每一位观书者能从中获得属于自己的道理,所以人们口中所谓的道理不应当是书上或者是旁人来告诉你的,而是是由自己悟出来的。”
“其实读书,本就不该是单单追求功利的事情。”李总秦恒走上前坐下,倒了杯茶水,“书带给人的变化,应当是阅遍千万卷书后,突然某一刻,心中豁然开朗了,明白了自己曾经忽略了的东西,并且因此而受益。”
唐正绫眼睛一亮:“不愧是先生,见识就是比寻常的读书人要高上许多。”
“神医谬赞了。”李总秦恒摆了摆手,“若无别的事情,李某就告退了。”
“对了,先生,你是否听过一位奇能异士,那人如同鬼魅一般,能在玄夜轻取敌将首级,但后来此人消失在世间。好像根本没有出现过似的。”
“神医在何处听到过这些事情的。”李周秦恒闻言一惊,随即又镇静下来。
“我是在天南城里看见这本小书。”唐正绫回答道,“可惜因为一些缘故没能带回来。”
“那神医可还记得其中内容?如果记得是否可以将其完整的写下来?”李周秦恒询问道。
唐正绫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现在就写出来。”唐正绫提起笔蘸饱墨汁,飞快的在纸上写下那本小书的大致内容。
两个时辰过后,唐正绫便停下了笔,将手里的小册子递给了李周秦恒:“李先生,你看如何。”
“好。”李总秦恒手接过小册子,随后将角落里的一张小板凳给吸了过来,他坐了下来,便聚精会神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