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帝皇王冠的举措,唯一的区别是这是一场不流血的禅让。
……若另一个世界出现了些许变故,即便基利曼自己不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异端之举,但至少在逻辑与命运神秘学上,这种可能的确会出现。
就像是现在端坐着的,头戴帝国冠冕的罗伯特·基利曼一般。
基利曼咳嗽一声,他望向失魂落魄的安格隆,脑中却不住地开始联想。
他盯着安格隆,下意识地联想一个肌肉虬劲的角斗士投敌色孽后会变成何种模样,随后基利曼决定放过自己的眼睛。
【若我们获胜,那便并不是真实存在的现实。】
基利曼宽慰道,这也是在宽慰他自己。
他无法想象自己斩下帝皇头颅的模样——基利曼打了个寒颤,这是极其大逆不道的,在此之前,他或许根本不会有此种想法。
【而且,】
基利曼故作轻松地耸耸肩,
【在那边,我们其实都一样——堕落的情况是常态。】
一旁持续保持静默的莫塔里安突然深深吸了口气,卡壳一样地冷笑一声,
【异端之首,】
他似调侃似悲伤,【我很荣幸得到这一头衔。】
哈迪斯咳嗽了一声,故作深沉地用手遮住下半面,
“至少……咳咳,不是纳垢。”
【但是色孽。】
安格隆终于再度开口,原体极度悲伤地用手一抹自己的脸,然后直接双手遮住自己的脸——他没脸去见人了。
最令安格隆绝望的,还是他在某种角度上可以“理解”另一个自己。
除安格隆外,或许没有人能够真正看清情绪的宝贵,安格隆所珍视着每一份正面情绪,角斗士濒死前发出的战意与斗志;挚友之间几乎一个眼神便可理解的默契;守卫帝国的战士那至死不渝的忠贞……这些情绪对于安格隆来讲便像是清晨散落在草丛间的珍宝般,闪烁着足够迷人的光芒。
一位值得尊敬的人,他的正面情绪自然也如同钻石般璀璨——安格隆欣赏、尊敬、并希望这份情绪可以重现。
这也是他为何热衷于排解兄弟们的悲哀与烦躁,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安格隆本身的乐于助人。
但有时,安格隆也会为康拉德·科兹那足够疯狂与美妙的精神状态停留,那是常人难以抵达的疯癫深处,也很好解释了为什么康拉德喜欢四足前进;有时,他也会若有所思地望向圣吉列斯,在外表的圣洁之下,深沉而克制的情绪宛如巴尔的夕阳般夺目。
这是另一种奇观,安格隆并不愿将其用“美丽”所描述,但他也无力扭转这些,所以他只是偶尔驻足停留,并尽可能为他们缓解。
但如果他选择了堕入更加恐怖的道路……
安格隆感到自己的额头上汗津津的,他感到自己有些汗流浃背了。
他不敢想象,另一个自己会疯狂成何种模样。
身为情绪管理大师,安格隆当然知道那种情绪是最容易激发的,是激发后所显形最“绚丽”的。
他理解另一个自己为何会堕入色孽之道了。
呼吸、呼吸,安格隆深呼吸着,他感到有些许愧疚,在皇宫之内,他刚刚苏醒时分的情绪似乎传递了出去,他们的部分原体兄弟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现在,在案牍堆积如山的办公桌前,康拉德·科兹早已蹿上了天花板,眯着眼若有所思地盯着密室的方向,而在办公桌旁,圣吉列斯也放下了笔。
远处,科拉克斯皱着眉放下自己军团递交的战争报告,渡鸦抬起头,似乎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究竟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什么,就是另一个世界的安格隆堕落入了色孽之道,并成功成为了一名浑身打满孔,带着妙妙小工具的性nve变态。
捂着脸的安格隆再次发出了一阵溺水一般的鸣声。
他希望另一个世界里,他母星的角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