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份证据，会一直保留在他这里，就当做对程范和程敬的一种警醒。



老爷子年纪大了，程毅不希望他在这个时候再有什么闪失，真的交给警方处理，罪名那么多，就一条故意杀人，就能断送他们一生，老爷子怎么受得了。



留他们一条命吧！



让他们以后都活在忏悔中，他想，父亲如果还活着，也不会手足相残的。



他只是担心，母亲知道自己的决定后会不高兴。



“我想，妈知道你的决定，会理解的。”



“但愿吧！”



两家人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临到此时，多少有些后悔。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成王败寇，当初这么做的时候，就该想到有这么一天，只要不牵连他们的孩子，他们就心满意足了。



程毅带着唐月请他们吃最后一顿饭，也叫散伙饭。整个包厢里异常安静，谁都没有出声，再见面，也没了以前剑拔弩张的气势。



还是程敬先一步打破了僵局：“行了！都到这一步了，程毅，有什么话，痛快点，直接说吧！”



最坏，也不过如此。



程毅拿出写好的协议，发到他们手里，一式三份。上面写的，竟是主动放弃财产继承权，并承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



程敬一看，愣住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会保留所有证据，你们签了字，这两天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了。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回来。这一走，就是和程家彻底断了关系，明白吗？”



程范彻底惊住：“你不把证据交给警方？”



“留你们一命，我不想爷爷难过，更不想我爸对我失望。希望你们走后，能够好好反省自己，今后，不要再做错了。没什么意见就签字吧！”



程敬有些犹豫：“你妈……知道吗？”



程毅点了点头，告诉秦怡时，她情绪不太好，最后还是没有说什么，走的时候，程毅看到母亲在偷偷抹泪，也不好再说什么。



都会过去的！



“她同意了？”



“二伯父不想走？”



程敬皱眉，在落款处签下自己的名字。也正因为这份文件，这一家人第一次敞开心扉一块吃饭。



临走时，程敬拍了拍程毅的肩膀，发自内心说了句：“对不起！替我向你母亲道歉，是我亏欠了你们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