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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樻暂时还不打算卸磨杀驴,高峰投靠他的时候还带来数十人,杀了他容易,但下面的人会怎么想就难说了。
自己刚刚就藩,稳步发展才是当务之急,不能连营盘都没扎稳便开始对下属刀兵相向了,那崇国也就没有以后了。
“多谢王爷宽宥!”
高峰闻言如释重负,渡过此劫之后,定要好好襙练兵马,加固营寨,叫觊觎此地的土著野人无从下手。
这才来了几天,便要修建木墙,兴建木屋,砍伐树木,还得捕鱼捞虾,顺便开采硫磺,全都是重体力活计。
隶属于崇王朱由樻的人口还不足三千,而且里面还有很多老幼妇孺,干不了男人的差事,更比不过正规的部曲。
若是按照崇王的规划,修好木墙,建好木屋,起码要用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在此之前,土著想来偷袭,是一定能找到可乘之机的。
怪就怪来的人马有些少,时候有些晚。
若是能提前一个月,再有万人登陆此地。
青壮兵士超过五千的话,谅土著也不敢前来送死。
但是现在说甚子都完了,木已成舟,而且还要做善后处理。
是役战殁六十一名士卒,受伤一百七十余人,损失百姓近五百。
近几日积攒起来的柴火与木料有八成被烧毁,营帐与窝棚也被烧没了近半。
唯一没有遭到损失的就是捕捞上来的海鲜,主要原因就是点不着……
崇王朱由樻的家眷由于保护得当,并未遇到危险,不过百姓的损失还让他心痛不已。
来到新封地,本来是件大喜事,可还没等正式庆祝,便要先料理丧事了。
可以想象,用不了多久,也就是明后天,营寨附近便会出现一堆坟墓。
对朱由樻来说实在是太丧气了,可又无可奈何,毕竟死的是自己的子珉。
朱由樻想起太子的建议,便是在都城以外的某处修建一座公墓,用来安葬死去的子珉。
这样便可以避免以后外出没多远就能看见各种各样的坟头了,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幸好堪察加这边温度不高,换作大明本土,尸体处理不好还会爆发瘟疫。
一次失去了近两成子珉,让朱由樻异常的恼火又极其不甘心。
是役虽然击退了土著野人的进攻,但强敌仍然可能卷土重来。
眼下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与其握手言和,要么便拼杀到底。
可是崇军兵力有限,主动进攻不大可能,即便是原地固守都很是吃力。
土著野人看似也不打算与己方商谈合作,动用武力手段已经说明了他们的态度。
朱由樻只能盼着郑芝莞的舰队早点再次抵达堪察加,这样便能又运来四五千子珉了。
哪怕里面只有一千生力军,对此地的崇军也是极大的补充,更何况还能运来火器和弹药。
缺少战马就意味着崇军无法奔袭土著的营地,在不了解敌情的前提下,动用步卒就是冒险之举。
朱由樻已经不敢再冒险了,否则连固守营寨的可能都没有了。
仅存的这点兵马就是他赖以为生的资本,必须珍惜使用才是。
“哭甚子哭!”
见到小妾在低声啜泣,心情不好朱由樻便厉声喝止。
厮杀了一夜,眼下身心俱疲,坐在破烂漏风的大帐里,最不想听到的就是女人的哭声。
为了保护这些附庸,不知死伤了多少士卒,结果她还有脸哭!
小妾仗着平素有崇王的宠幸,非但没有收声,反而哭的更加凶了。
“再敢出声,本王便将你赏给下属玩弄!”
凄凄哀哀的哭声让朱由樻越听越不耐烦,便直接威胁了一番。
这也不是口头警告,真要是惹恼了他,言出必行也不是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