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鸡看着两个跪地反咬的东西,有扫了一眼五个矢口否认的家伙,不由慨叹道:“有道是士子有三难——做人难、做官难、做臣难!做好人很难,做清官更难,做贤臣则是难上加难!做好人须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做清官不但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更要遵守朝廷的规章,做贤臣便是要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百姓,中间对得起自己良心!做臣先做官,做官先做人,做人要摸着良心来做事。你们倘若没了良心,定是让狗给吃了!你们的良心若是尚存,必定大大滴坏了!良心坏了,做的事便是坏事。良心若是没了,定会遭到天谴!你们几个敢当着本宫的面,摸着自己的良心发誓,说自己是个好人,是个清官,是个贤臣么?敢么???”
这洋洋洒洒的一席话,直接问地七只蛀虫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半晌都难以从嘴里蹦出个字,浑身僵硬,直勾勾地戳在原地,众目睽睽之下,尴尬非常。
倒是户部尚书李待问、户部左侍郎陈象明、左都御史钟炌、刑部尚书甄淑听地是津津有味,捋着胡子不住地点头,颇为认同太子所述的一番道理,此前对太子的不佳印象也有了些许改观。
大明官场藏污纳垢许久,确实应该彻底进行整饬一番,前番太子的手段过去激烈,让一些清官都很不适应,可依适才太子这番慷慨陈词来衡量的话,倒是理应如此,并无欠妥之处。
纵使薛国观等人的脸皮比城墙还厚一尺,在这个节骨眼也不敢跳出来放狠话,说:老夫就是好人,就是清官,就是个大大的贤臣!
此言一出,整个世界都会安静下来,观赏他的精彩表演……
这些蛀虫难得能够洗耳恭听,幺鸡还可以继续甩锅:“你们做人是为了披层面具,以期混迹于世!你们做官时为了获得权力,以能大肆敛财!你们做臣是为了欺君罔上,以图光耀门楣!殊不知,做人以积德行善为本,做官以惠及百姓为根,做臣以恪尽职守为己任!本宫不知一来不学无术、二来谎话连篇、三来中饱私囊之徒,又有何面目来做人、做官、做臣?这样的人,这样的官,这样的臣,可安黎民百姓?可保江山社稷?可报天子圣恩?倘若不行,那便不能做臣,不能做官,不能做人!来人!将此七人府邸一并查抄,即刻执行!”
听到最后,薛国观仿佛感觉自己苍老了数年,在太子字字珠玑的陈词面前,心里承受不住如此的评价,老迈的身躯不禁摇晃起来,后退了两步才得以稳住,露出一番酸涩的苦笑。
太子从仙界归来,所见、所闻、所学、所言均远超当世之凡人,诡辩起来犹如庖丁解牛,锐不可挡,话锋直指自己最为脆弱之要害,被其盖棺定论之后,绝无翻身之可能。
陈演、魏照乘、田维嘉、陈新甲被太子怼得羞愧难当,内心万分压抑,好像当街被剥光了身子,供众人指指点点,嬉笑欣赏,与其这般被侮辱指责,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
幺鸡冷眼看着这七只蛀虫,心忖:薛国观,你觉得本宫会让你自己组阁,成了气候再反过头来怼翻本宫么?
这种机会是你这辈子都不会得到的!
在这个帝国里,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由本宫说了算!
谁是贪官,谁是清官,也由本宫说了算!
让谁三更死,让谁五更活,还由本宫说了算!
一言堂又如何?
在特殊时期起码可以提高朝廷的行政效率嘛!
“臣……叩谢……圣…恩~!”
太子已经下令,无可收回,薛国观知道一切都戛然而止了,哀莫大于心死,也不再像张四知一样祈求圣上的可怜了,而是缓缓地伏地叩首,算是向太子最后一次施礼。
直到现在,他才明白,没有人能够逃出太子的掌控,从太子监国的第一天开始,他应该就能预料到这个结果,只不过未曾想到来地是如此的突然与迅猛,竟会感到措手不及。
“殿下开恩啊!殿下开恩啊!”
魏照乘不像首辅那般人命,自动放弃了求生的希望,急忙跪地磕头,扯着嗓子嚎啕大哭,生怕太子没听见,还往前跪趴了几步,露出一副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模样。
“殿下,臣臣甚么都……能捐!府府邸!良……田!金金金银!书~画!求……求殿下……宽宥!”
田维嘉预想到了自己被剥皮实草,旋即便被吓得魂飞魄散,身子开始发抖,求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