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唤起她倒是理直气壮。
“我又不是它娘,凭什么是我照顾?”
唐妙颜抬头怒瞪他。
“我也不是它爹。……反正你在家无事,给你当个玩意养吧。”
他振振有词的话结束在唐妙颜的狠瞪中。
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凶了?
唐妙颜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忍一忍。
不过还有几个时辰而已,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可是憋了又憋,实在是憋不住了。
化愤怒为假笑,她故作顺从的回答:
“夫君此言有理。我节衣缩食苦熬十年,终于为朝廷把夫君培养成栋梁。夫君衣锦还乡之日,连个见面礼都不送,的确有些说不过去。那这玩意,我就当夫君的歉意吧!”
这阴阳怪气的话,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现阶段的我没有没你权力大,难不成还比你少张嘴吗?
论添堵,咱可是专业的。
哪成想,苏禹珩仰头一口饮尽杯中茶,缓缓将陶杯轻轻放到桌面上。
那修长白嫩如细藕的手指,跟变戏法似的拿出一根梅花玉簪。
“夫人怎知为夫没备礼物?需要为夫亲手帮你插上吗?”
苏禹珩转头拿着簪子对她笑,笑得有多好看就有多欠抽。
这下换唐妙颜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狗男人是打定主意回乡来休妻的,怎么可能给厌恶不已的前妻买礼物?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居然早有准备。
苏禹珩却是不给她机会多想,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不由分说弯腰靠近。
妥帖将梅花玉簪插入她乌黑的鬓发间。
“梅花香自苦寒来。夫人这些年,为我受苦了。如今苦尽甘来,别人家妻子有的,为夫不会落下一样。免得被旁人看去,还以为夫人不受宠。委屈了夫人,为夫也心疼。”
苏禹珩地动作轻柔,语气温和,这仿若情人间耳畔呢喃之语,却字字都含着警告。
他故意让人买了簪子,借着这根簪子告诉唐妙颜。
她一直想要的宠爱,夫妻亲昵,他都可以给。
她若聪明,便留在他身边,他会将正妻的一切权力荣誉都交给她。
若是她非要如今日这般鱼死网破,他也不会放她离开。
没了丈夫的宠爱,别说外面的人会嘲笑她。
将来府邸里惯会见风使舵的下人,都一样会欺负她。
到时候,她就真的一生无望,只能含恨而终。
“咚!”
唐妙颜抬手就将发间的梅花玉簪抽出来丢到地上。
玉簪应声断成几节。
“夫君既知我对你的心意,又何须拿这些俗物来玷污我的感情?你这般伤害我的自尊,谈何对我宠爱?你先出去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这话说的有多委屈,请参照窦娥喊冤。
连唐妙颜都佩服自己。
上辈子学医没演戏,当真是屈才了!
哪怕这台词说的她自己都犯恶心,她终究还是泪含眼圈的坚持说完。
当然,这眼泪不是伤心,是被恶心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