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花5000块把你买过来,可不是为了让你享受的!赔钱货!”
“你得笑!给我笑!妈的哭丧着个脸给谁看!赶紧去学你该学的东西!以后跟着我去别的地方巡回表演!”
男人面孔上的鄙夷,不耐烦不断的加剧,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又使劲挥了几鞭,速度快到鞭子都有了残影。
皎皎默然,一切都昭然若揭。
她想到了最初自己做的那个梦。
意气风发的少年明明在潇洒肆意的打着篮球,是那么的耀眼,他会有很光明的人生。
可现在怎么会......
脏乱的马戏团,照不到阳光的角落,被鞭打的人生。
天差地别,截然相反。
一朝从天上掉到地下,有几个人能有那么好的心理承受能力?
皎皎忽然想到了当初她在球场边听到的话。
那些人说......夜风眠的父亲正是听了一个道士的话,说他命里犯灾,才送到偏远老家避祸。
男人歇了歇,打开打火机又给自己点了根香烟。
狭窄的空间里顿时又多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男人享受般的吐了口烟,目露陶醉,而后将打火机收起。
接着,用空着的,握着鞭子的手继续对男孩严刑拷打:
“打了那么多顿,怎么还学不会听话呢!你看看你跑的掉吗?谁找你?我打死你也没人管知不知道!”
“不可能!一定会有人来找我的!”猝不及防间,夜风眠猛然爆发,冲上去就要抢鞭子。
只是他一个逃跑不遂特意被饿着,还被打了好几次的年轻人,如何打得过对面的壮汉?
男人反手将烟一丢,两只蒲扇般的大手就牢牢将夜风眠遏制住,死死的压在地上。
他恶狠狠道:“你特么活腻了是不是?还有人,你爸早就以为你死在学校的火灾里了!
我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在法律层面上你已经是一个死人知道不,再也没人会记得你!”
夜风眠的脸被牢牢的按在冰冷的地面,无力挣扎,他想了很多很多。
电光火石间,无数记忆碎片浮现,被皎皎看在眼里。
去还篮球,体育馆莫名失火。
大门被锁,关在二楼,浓烟滚滚。
打碎窗户,从楼上跳下,陷入昏迷。
再睁眼......人到了百公里外的荒郊,被卖入了马戏团!
逃跑莫名又被发现,一天天的严刑拷打,度日如年!
明明就在很近的地方不是吗?
可正如那个男人每次告诉他的,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可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
也许葬礼都办了。
对夜风眠来说,世界上最绝望的事莫过于此。
明明自己还活着,在离过去生活之处很近的地方!
偏偏过着地狱般的生活,没有人会再寻他。
希望与光明咫尺之遥,却永远不会来。
预言中的那场劫难,他终究是没有躲过去。
[心好疼......]
也许是夜风眠在痛苦,这些强制性涌现的记忆碎片被置身夜风眠体内的皎皎全盘接收。
她现在和对方就是感同身受,犹如自己也亲身体验了一番命运的巨大恶作剧。
“团长!”忽然,帐篷外传来喊话声。
一个顶着乱糟糟头发的小丑掀开帘子探了进来,目光诧异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