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
突然袭来的窒息感迫使白露猛地睁开双眼,可是浑浊的河水让她看不清周围。
她欲要挣扎,却发现手脚全都被人绑死,腰间还拴了块巨大的石头。
她竟然被人沉河了!有人要溺死她!
白露张大嘴呼救,救命——救命——
咕嘟,咕嘟......
可却只是引起了水面上的阵阵波澜。
河水顺着鼻腔、嘴巴灌入身体,使得白露的肺部几乎要炸裂开来。
绝望的窒息感使得她的四肢渐渐开始麻木,意识也在一点点地脱离。
救命......
在白露以为自己就将这般孤独地坠入黑暗泥泞的最深处时,一个朦胧的身影似乎在浑浊的河水中出现,并向着她而来。
贪婪地呼吸空气过后,是身体的抽搐,和猛烈地咳嗽。
“咳咳咳......”
白露的双眼微微睁开些缝隙,身侧与她一样滴着水的男子那般熟悉。
“仙师......”
左丘止见她终于恢复了意识,轻轻“嗯”了声,将她抱起,向着客栈飞去。
客栈房间内。
白露一连喝了好几碗姜汤,还是觉得浑身发寒。
“可还要?”
白露抬眸看向左丘止。
只见他还未换衣衫,暗蓝色的绸衫上还粘着泥巴,长若流水的发丝也贴在身侧。
“仙师,您的衣服这次怕是真的不能要了。”
左丘止没有回答,而是晃了晃手里的空碗,再次问了一遍:“还喝吗?”
白露摇头,“够了。”
左丘止点点头,将碗放到了桌上。
“仙师,您怎么会来救小女?”
“席霄跑来找本座,他说你待的小屋失火了。”
“失火了?可是,小女明明是被人沉河了啊。”
“嗯。那火只是掩人耳目,为的就是要耽误别人救你的时间。”
白露眉心一跳,“仙师,那屋中的父女呢?”
“不知道,本座没去席霄说的小屋。”
白露水眸大睁。
左丘止说:“席霄慌慌张张地跑来临淄县丞府门口大喊,说是你才进了某间小屋的内室,就着火了。他说那火起得蹊跷,且火势极大,不稍片刻就几乎吞噬了整间屋子。”
“当真?”
“嗯,席霄说他听着里面传来了女子惊恐呼救的声音,虽然着急却束手无策,所以才想到了本座。”
白露蹙眉,不稍片刻火就大到吞噬了整间屋子吗?还有女子的尖叫,难道是溶月?所以,她没有同自己一般?那么是谁要淹死自己呢?
“仙师不去那失火的小屋,是断定了小女不在里面?”
“嗯。本座以为,你若在那里,即便大火冲天,与其困在屋内等死,你会选择咬牙冲出来自救。”
女子清冷的眸子闪了闪,“仙师倒是了解小女。不过,您又是怎么知道小女被沉河了呢?”
“是施主命不该绝。本座只是围着席霄所说的小屋附近寻找,刚巧到那河边是看到了水面上泛起的涟漪。”
“仅凭水面上的波纹?若是那波纹仅仅由里面的鱼儿所致呢?”
左丘止无所谓地说:“是不是鱼儿,看过后才知道。”
心底划过一股暖流。“仙师为了小女,毁了你最爱的袍子啊。”
左丘止低头看了看脏兮兮的衣袍,面无表情地说:“本座还是觉得,施主比这袍子重要些。”
“仙师真会讨人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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