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摇摇头:“乌古那虽然不服蹋顿,但他也不敢明着发对。先前我跟他联络过几次,但他迟迟没有行动。说是要看准时机。”
“他这是要到蹋顿陷入困境时。才敢倒戈啊!如此根本不能发动他来相助攻打蹋顿。”阎柔说道。太宗皇帝李世民北伐联络突利可汗时突利可汗也是如此,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诸位大人,可容在下说一句否?”阎柔身后一个军司马说道。
袁熙看去。见那个军司马四十年纪,留着一副短须,样貌倒也普通,只不过他的眼中,透露出沧桑的味道。
“你且说来,若是能献出良计,我当重赏。”袁熙说道。
“在下认为只要派支轻兵,先搓一搓蹋顿的锐气。那样乌古那必会心动,届时晓以利害劝,他就很可能倒戈相向。”那军司马说道。
“先派出一支轻兵搓蹋顿锐气?”郭图瞧不惯他一个小小军司马,竟敢妄言军机,于是冷笑道:“你可知大将军定下的谋划,是一举攻克蹋顿,少数轻兵必不能一举全灭蹋顿,那样就暴露了我军行踪。”
那军司马向拱手对袁熙道:“我军步骑各占一半,能潜行至柳城四百里处已经十分难得,想要全军突然出现在柳城下是不可能的。倒不如遣一支轻骑,前去袭杀一番,一来能搓伤敌军士气,二来能探查地形和消耗敌方实力。然后等步卒到达再步骑配合,一举攻克乌桓主力。”
袁熙仔细想了想,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他看向了贾诩,见他也是轻轻点头。
“没有步卒配合,仅凭骑军深入乌桓屯重兵地心腹。能否战胜乌桓突骑实在是未知,此举是否太冒险?”袁熙问道,他要听听这个军司马地见解。
那个军司马晒然一笑:“大将军如今倒怕了起来,不过我可以告诉大将军,只要战法得当。五千汉家jīng骑,当可驰骋于数万乌桓骑军之中。”
“五千骑对数万胡骑!你是在说霍骠骑征伐匈奴之事么?”郭图冷笑道:“胡人内迁后习得了,铸造铁制兵刃之法,已经不是当年手持青铜的匈奴人了。”
那个军司马不卑不亢道:“就在本朝也有如此战例,前奋武将军公孙伯珪就数次以几千骑对抗乌桓鲜卑数万骑。”
气氛一下沉静下来。公孙瓒抗击鲜卑乌桓人的功绩确实是大,但在袁军中夸公孙瓒,这个军司马还是第一人。
“大将军,他这只是举例罢了,并无其他意思。”阎柔不安地解释道。
“无妨!”袁熙目光炯炯地看向那军司马,“这么说来你是通晓骑战了,你和胡人作战过?”
那军司马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些都是旧事了,不过在下确实抗击过胡人。”
“你是公孙瓒旧部?”袁熙问道。
那个军司马也不隐瞒,轻轻点了点头。众人一时jǐng惕起来。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大将军,讨伐公孙瓒之战后,不少渔阳人逃难各地,我因他识字能写而收留做了军司马,并无其他意思。”阎柔赶忙解释道。
袁熙倒不在意,说道:“就算是公孙瓒部下,也都是汉人。如今讨伐乌桓就应当,抛弃成见而同仇敌忾。不过我观先生气度非凡不像小吏,还未请教您高姓大名。”
那军司马拱了拱手,说道,“在下从军征讨乌桓,盖因想助大将军除去边患。本打算是要隐姓埋名的,可是大将军问起在下不好隐瞒。我旧时在公孙将军麾下,姓关名靖。”
“呀!是公孙瓒地从事,此人乃公孙瓒心腹,战后我军四处缉拿他,可是却始终找不到他地踪迹。”郭图对袁熙说道。
“你是为除边患才从军出征的?”袁熙问道。
“前事已成烟云,公孙将军为人多有苛刻,败于袁家绝非偶然。在下也仅想保全xìng命归隐民间,可是关某是边地之人,深知三郡乌桓之祸害,故此略尽绵力yù助大军破敌。”关靖解释道。
公孙瓒极其仇视异族。他帐下地人自然也是差不多。对关靖的说辞袁熙相信了大半。而且关靖追随公孙瓒多年,对乌桓鲜卑等胡骑的作战经验十分丰富。有了他的相助当真是又添一臂膀。
袁熙让关靖坐下,问道:“请先生将破敌之法详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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