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碗出了地牢,一时不防,被外面刺目的阳光刺得眼睛都睁不开。
正想缓缓眼睛,却被身后的狱卒猛地推开,“站在这儿作甚,没见着我要锁门吗!”
赵小碗被推得脚下踉跄了两下,直到眼前景色渐渐清晰,这才缓住了脚步。
也不知那狱卒是不是吃了火药,脾气暴躁得很,牢门被他手里的铁链被他甩得哗啦作响,像是故意泄气一般。
狱卒憋着口气锁完门,就见着赵小碗还站在原地,满是横肉的脸上登时五官挪位,竖眉瞪眼。
“还杵在这儿做甚,还不快走!难道还要我送你吗?”
赵小碗偏了偏身子,躲开了那漫天的唾沫,等他说完才温声道,“方才那位官爷送我过来时,不是说了一炷香后来接我?”
狱卒脸色却更不好看了,“去去去,你要等他出去等。”
说完,就要上前推搡她,将她驱逐出这方小院。
赵小碗又不能和他计较什么,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出去了。
才跨过院门,就感觉背后传来一阵迅疾的门风,然后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院门险险擦着她的手指关上。
若不是赵小碗察觉到动静,及时收回了手,恐怕就不仅仅是擦着她手指而过那么简单了。
赵小碗摸摸鼻子,不知道这狱卒是吃了什么药,火气竟然大成这样。
在院子外站了一会儿,也不见有人过来接她,赵小碗只犹豫了半息功夫,便决定独自顺着来时的路往外走。
也不知道她怎么走的,走着走着路过了一个院子,院子门大开着,一个小吏抱着一摞比他脑袋还高的文书从旁边的一间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注意脚下,才走了几步路,小吏便脚下一歪,连人带着文书摔到了地上。
看着文书洒落一地,路过的赵小碗也没多想,进去先将地上的人扶了起来,又替他捡起了散落一地的文书。
小吏还没反应过来,县衙里怎么会有女子,见她替他捡书,也慌忙去捡地上的书。
直到将散落一地的文书重新整理好,小吏这才有时间注意赵小碗。
这一看不得了,这不是十里村那个凶猛的姑娘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赵小碗听见他问话,这才打量起眼前这个身材瘦小的小吏。
“你认识我?”她问。
“怎会不认识,我可都听胡爷他们说了,你是这个!”说着朝赵小碗比了个大拇指。
赵小碗挠挠头,不好意思道,“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了,对了,他们是怎么说我的?”
“额……”小吏想起胡爷是怎么形容的眼前这个小姑娘,说她将来一定是个母夜叉,便有些不敢开口,忙转移话题道,“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赵小碗便叹了口气,将她来县衙看她被抓的三哥一事说了。
“这件事啊……”小吏笑道,“你不用担心,大人已经知道事情的始末了,将他们关起来,也只是不想让邻里之间因为一点小矛盾就要闹上公堂,等过几天,他们都吃了教训,便会放他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