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叫一声,“苏大志的儿子也是十六岁时过世的,当时苏大志说他是上山采药,不小心跌下山崖摔死的!”
这两具尸体只除了死亡原因对不上,其余的全对上了!
周围也有那年纪大的村民回忆起了一件陈年往事来:“说来,那会我刚生下三儿,因为孩子生下来体弱,便想着带孩子去杜老大夫家看看。”
那时杜家掌事的大夫还是杜老太爷,也就是现在杜大夫的爷爷。
“那一日我抱着三儿才进门,就见苏氏拎着几包药匆匆忙忙地往外走,当时我还多嘴问了句她这是生的什么病,却听门里的杜老太太说苏氏是来买安胎药的……”
当时她没将这回事放心上,谁知今天却突然想起这件事了。
“这么说来,苏氏和苏氏的儿子都不是自然走的,是被苏老头给害了!”
“当真是人不可貌相!那苏老头看着多孤僻的一个老头啊,竟然连枕边人都下得去手!”
“这算什么,他连他儿子都没放过哩!”
柳氏听着耳畔这嘈杂的一切,神色木然。
那边,文县令已经从各个村民口中拼凑出事情的真相了。
一个三十年前,便狠得下心来毒杀妻儿的变态,这三十年间,他手里的人命数量那岂不是……
“嘶——”
文县令为他治下竟然存在着一个罪大恶极的杀人犯而感到头痛。
而另一边,验尸还在继续。
“这具尸体死亡时间不久,似乎不过五六年……男,年龄大概三十左右,死亡原因,也是头部受到重创致死……”
苏仵作扒拉了下尸体各处,可能是因为身体一直处于一个水汽大的地下空间里,尸体的腐化程度较之正常腐化而言更快,死者身上的衣物几乎已经全部腐烂,找不到什么能够辨认出身份的信息。
“咦?”直到孙仵作发现死者紧握的左手里,似乎有着什么东西。
想办法将死者手上的东西取出,这才发现那东西似乎是个香囊。
香囊是一小块绿色锦稠制成,年头有些久了,锦稠上被人磨出了细细的毛边,似乎是被它主人一遍遍爱不释手地摩挲过……
正面用红色丝线绣着两只交颈鸳鸯……绣线质量只能算得上是一般,这么多年过去,图案早已磨损严重。
孙仵作在香囊上捏了捏,结果发现里面竟然有块硬物。
倒出来一看,是一块通体雪白的玉玦,玉的品质不是很好,正面上书着一个“晔”字,背后却还刻着两行小字“根之茂者其实遂,膏之沃者其光晔”,似乎是对孩子的期许。
“村中可有单名一个“晔”字的孩子?”孙仵作看向围观众人,高声问道。
许久后,众人皆摇头。
就在孙仵作以为死者并非十里村人士时,老村长稍作犹豫后,还是站了出来:“仵作大人,村中并无单名“晔”字的孩子,不过却有一个名叫“子晔”的孩子。”
“哦?”文县令看了眼地上的那具男尸,问道,“那孩子现在可是父母双全?”
老村长摇头叹息,“据外人说,那孩子父亲六年前跟随个城里妇人私奔了,前几年那妇人的娘家才传来消息,说是那孩子父亲和那妇人泛舟出游时,发生意外,不慎双双调入水中淹死了。”
说着,又重重叹息一声,“妇人娘家人只除了托人将男人遗物寄了回来,至于尸首?那边称仍未找到。”
文县令却越听眉头越紧,“劳烦村长先派人将那孩子和孩子母亲找来……”
“这……”周村长有些迟疑,“难道大人怀疑他就是……”
“是与不是,一切等那母子二人到来便知。”文县令却是摇摇头道。
老村长却异常激动,毕竟论起来,周子晔家还和他家沾亲带故,若能趁机洗清周子晔父亲的名声,对于那孤儿寡母而言,可谓是一件好事。
钱寡妇来得很快,不知为何她今日一早起来,心口就跳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