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赵天也听到了这个动静,望了过来。
赵小碗已经蹲下身查看了,发现是个陶罐,罐子里还剩下一半未吃完的汤水。
因为被踢倒的缘故,里面的汤水洒了一地,就连她的鞋子都沾上了不少。
赵小碗发现罐子口残留着半片菌子,拿着树枝扒拉了下才将那半片挑出来。
跳动的火光下,白色的菌子看上去平平无奇。
赵小碗却在看清的一瞬间,面色陡变,抬头,赵天已经一脸凝重地走了过来。
“这是……”赵天抖着手。
“鹅膏菌。”赵小碗伸手摸了摸陶罐,罐子里已经没什么温度了,看样子他们起码已经误食了一段时间。
她一脸沉静地开口:“天堂伯,先赶紧让人给他们催吐吧,这东西毒性重,我先下山,让人去请杜大夫。”
赵天却说,“让你侄子去吧,你是个姑娘,一个人下山我不放心。”
说罢,匆匆去喊替人催吐的赵鑫。
山洞外。
赵邦面朝下地抱着自家孙子,暴力掰开赵小虎的嘴巴,将中指插入他的咽喉处,用力猛抠。反复几次之下,赵小虎便清醒了一些,干呕起来。没一会儿,便断断续续吐出一堆东西来。
另外几个也是如此。
只刘大柱除外。
赵城抠了刘大柱喉咙好几次,刘大柱都没吐出什么东西来,不免让赵城有些急了。
刘大柱可是刘石头的掌中宝,万一出了什么事……
赵城越想越慌,下手不自觉更重了几分。
赵小碗一出来,就看着刘大柱吐的脸都要红了,赶紧上山制止了赵城。
“城堂哥,你先给他喝点水再抠。”
赵城慌得不行:“这哪儿有水啊……”
“你等我一下,”赵小碗想到山洞里的陶罐,赶紧又折了回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洞里的血气似乎更浓郁了一些。
不过她忙着取水,涮了几次罐子后,便带着一罐子清水出去了。
喂了点水后,催吐进行得果然顺利了,等刘大柱吐无可吐后,赵天几人,一人背着一个孩子下山了。
赵小碗举着两个火把走在最前头,替他们带路。
他们下山时,村子里已经爆发过一轮激烈的争吵了。
钱寡妇坐在刘家的院子里,哭得双目红肿。
周大娘,刘大婶同样也在垂泪。
“你说这天杀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心大!等他回家我一定要叫他爹打断他的腿!”周大娘哭天抢地。
“是得给个教训!”刘大婶心想,不仅如此,还得让她家小柱离大房远一些,最好不要再和大柱玩了!
钱寡妇却只是哭,她从来没有哪一刻像现在一般恨她那个早死的丈夫,若不是他跟个女人跑了,她家子晔现在也是个能有父亲撑腰的孩子!哪儿像现在,她除了在刘家哭,问他们要孩子,什么都做不了。
刘石头在院子里抽着旱烟,他让他三个儿子都出去找了,还带着其他几家同样丢了孩子的男人。
只是,到目前为止都没有消息。
刘家挨家挨户找人,终于从一个小孩儿口中得知,早上吃过早食后,他见着刘大柱他们往山上去了。
就在他们打算求助村长,想让村里人帮忙连夜搜山时。
几朵微弱的火光自山腰处蜿蜒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