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王一已经吃饱喝足,神采飞扬。环顾娇人,媚眼含羞,红唇逐笑,前环后拥,潮湿的空气里渗出无尽的香艳。
我靠,都出幻觉了。王一赶紧左右甩甩脑袋,定了定神。
忽然又想起一事,问道:方才回家之时,几乎不见酒客,酒楼生意如何?
两女齐声答:很不好。
颖颖缓缓地说:原本蜀南春生意在富顺监是最好的,不过,去年年初,从泸州来了一个娇艳的厨娘,在监衙前的墨池边开了一家老大的‘窎皇楼’,那菴酒店就在唱杂剧的火神庙隔壁,跟我家酒楼隔湖相望。她扎的彩楼欢门比我们高了一大截,当街就卖酒,他卖的那酒叫透风香,乃是泸州所产的大酒,特别吸引人。她还请了好多官私歌妓,我家生意被她抢去了八九成。哦对了,她还把邓铛头的十几个徒弟徒孙也用银子挖走了。
奴奴接口道:就是,那日邓铛头的二徒弟带了好几个伙计来辞行,把邓铛头气坏了,跟罗掌柜不住地叩头赔罪。最后,他们两人喝酒都喝哭了。
这么说,生意下滑将近一年了。那夫人,我娘有什么打算呢?
不知道,夫人从未提起过。就和平常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我娘没有少付你们工钱吧?
当然没有,夫人对我们极好,尤其对我俩恩重如山。我俩原本是京兆府人,因西夏战乱成了流民,是夫人收留了我们,还教我们识字懂礼,有夫人在,我们什么都不担心。
颖颖端上一杯饮料,说:一郎君不喝酒,就用点香饮子吧。这是门冬熟水,苏大学士都爱喝这个呢。我们姐妹所知甚少,明天你去问罗掌柜,他最清楚了。言罢,插上一根芦秆,递到王一唇边。
有理。明天再说。
荷苞为裀花作幔。双鬟伴,醇醪只把鲈鱼换。呵呵,剽窃史浩兄佳作了。蒸汽萦纡中,王一闻着幽香,喝着冰镇饮料,享受着素手温存,心满意足地倚着桶边睡去。
迷迷糊糊中,回想今晚见夫人那刻,那控制不住的心潮涌动,虚拟世界里的人物竟然也会对自己构成如血亲般的心灵波动,不得不怀疑,平行宇宙是真是存在的吗?
真实和虚拟世界如果情感能打通,那真是令人恐怖的一件事。
假设某类组织抢先掌握这一控制力,威胁就不仅仅是掌握全球数据掌控人类军事经济层面。它甚至有机会通过控制虚拟世界的精神世界,进而控制真实世界的人类,最终成为人类世界新的宗教,新的神,无所不能且匿踪遁形的‘神’!
这太恐怖了!
王一突然惊坐起来,把守在身边打盹的两个少女吓了一跳,赶紧聚了过来:一郎君,你怎么了?什么东西太恐怖了?
王一呆呆的望着眼前这两个少女花瓣般娇嫩,又满是担忧的脸。过了好一会,才喃喃地说:一想到明天我要订婚,感觉实在太恐怖了。
原来是这样,一郎君不必担心,订婚是大喜事。颖颖说:赵家姐妹跟离奴的关系可好了,那赵家阿哥是富顺监的行头,一直在跟我们蜀南春合作置办宴席。
而且,赵家阿哥还想娶咱家颖小娘子呢,前年就把草帖子送过来了。奴奴捂着嘴笑个不停。
颖颖羞极,抄起水瓢,在水桶里舀了一瓢水泼向奴奴:阿奴,谁叫你多嘴。
奴奴闪身躲过了一大半,笑着也拾起木盆里的水瓢,回敬了过去:哎呀,阿姐不要心急,赵阿哥肯定会来的。
为免误伤,王一缩回桶里,看头顶水花飞舞,听两人斗嘴,恍惚间幻想再生,今夕何夕,如见良人。人这种生物对于爱的表达方式真的是跨越时空,千年未曾改变。
好一会儿,嬉闹渐停。王一扒着桶沿,见两人喘着粗气,身上短襦裙都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透出蝉翼薄纱的胸衣,曲线婀娜,一起一伏,像瑶台下凡的仙女。
颖颖收拾了一下裙子,拢了拢湿发,指着外间说:一郎君,外间还有盘蒸鸡,选的是郊外同心山的仔野鸡,可香了。再吃点吧。
鸡我真一口也吃不下了。王一边说边站起身,爬出桶来:来,你俩躺到外间躺椅上去,我来喂你们俩吃。忙了一晚上,你俩肯定累了,该换我报答你俩了。
哎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