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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远明轻笑道:这可是我祖传秘方,以药制酒,药香扑鼻,酒香浓郁。
推杯换盏间,两人谈起过往,亦是唏嘘声不断。
陈致业早年得势,年纪轻轻就是秀才,乡人皆引以为傲。
可谁知得罪了县官,一朝失势,家人一一遭难,无奈之下父女二人落入江湖混个吃食,直到机缘巧合之下来到梨花村。
齐远明虽没有他这经历,可四世数百年,经历的事情无数,同样有许多切题的话可以讲。
一时间,这简陋的酒桌上皆是两人话语。
只有小小的陈容不停地吃东西。
齐兄,你看我这孩子如何?
半晌过后,酒至兴处,陈致业指了指在一边玩耍的孩子,低声问道。
聪慧可人,率真可爱,当然是个好孩子了!
齐远明脸色微醺,他没有用内力化酒,只是慢慢享受。
这样平静的生活倒是舒适,他点了点头。
齐兄,您可愿收小女为徒?陈致业又抿了一口酒,醉醺醺道:我知道齐兄不是凡人,不可能永远呆在这里,只希望能可怜可怜这孩子。
言语之中,不乏期盼。
见齐远明默不作声,他话音一转,悲切地开口:齐兄有所不知,我此生也就这样了,不过贱命一条可我这女儿怎么办
我被他害得家破人亡,每每闭眼便想到我的父母发妻,何其无辜?!
有诗云‘心非木石岂无感?吞声踯躅不敢言’,世道如此,可我亦不愿害了容儿
齐远明默默喝酒,心中很不是滋味。
之前的舒适如同泡沫幻影,眨眼消失。
是啊,若不是避难,谁愿意在这穷山恶水,四野无人的地方久居呢?
说到底,都是逃难避世来的穷苦人家,哪有什么安逸舒适?
陈致业托付女儿,在梨花村苦心习武,竟只是为了报仇。
齐远明很难说这是对还是错,可他总不愿见到这种情形。
陈兄,你这又是何苦呢?孩子大了,也认人了,见不到你,她得多伤心?齐远明喝完最后一口酒,叹道:斯人已逝,应当珍惜眼前!
望着不远处的女儿,陈致业沉默不语。
看向陈容的眼神之中,复杂得难以言喻。
你告诉我你的仇人,等我出山后,我去替你杀了!齐远明摇摇头,果决道:你好好陪着陈容,我把他项上人头给你带来!
只要陈致业的仇人不是先天宗师,他就有把握拿下。
这齐兄不必,这是我陈致业难以为继,不知所措道。
他是想拜托齐远明帮忙,可不是想他帮这个忙啊。
真是你自己的事就不会来找我了。齐远明面无表情道。
他有一点生气。
气的不是陈致业来找他帮忙,而是气舍弃女儿去复仇的行为。
若陈致业是孤身一人,齐远明不仅不生气,反而还会给予精神上的支持。
可把女儿托付给别人,等到自幼丧父丧母的她长大,恐怕又是一番爱恨情仇,这真的是为了她好吗?
陈致业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