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帆见到镜子里的他正在对他微笑，恐惧立刻由心底发出，眼泪和鼻涕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我不是傀儡！不！



这一刻，零帆再也控制不住了，左手捏紧拳头，一拳用尽所有力气砸碎了玻璃，拳头鲜血直流，右手又是一拳，重复着左手的动作，一些碎片扎入了零帆的拳头，零帆却像机器一样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地上的玻璃碎片里的零帆邪恶的笑容仍然对着零帆。



零帆用他血红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满脸涂上了鲜血，像是刚遭遇了袭击一般。



发现桌上的照片被零帆拿走的方狄丘发现了不对劲，便朝着卫生间走去，刚走到半路，突然就听见卫生间传来嘣的一声响，随后就是哗啦一声碎玻璃落地。



听到声响的方狄丘便急忙冲入了卫生间，看着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的零帆和周围全是玻璃碎片围绕着零帆。



零帆！！你这是怎么了？！零帆！



方狄丘上前去抓住零帆的手，居然发现手上扎着几块小玻璃碎片。



你为什么这么做！回答我！你究竟发现了什么！



方狄丘把手搭在零帆肩膀上，询问着零帆。他很清楚，在这张照片上，零帆定是发现照片里的东西，才会如此紧张害怕，甚至敲碎了玻璃。



而此时的零帆竟用颤抖的手把方狄丘的手拍开，全是都开始抖动起来，像是遇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零帆像是已经缓和了起来，右手捂着脸，抬头望向前方的方狄丘。



方狄丘看着零帆血红色的眼睛，似乎被黑洞所吸引一般，心中莫名出现一种弱小无助，被卷入黑洞撕裂的胆悸，冷汗从额头边流了出来。



方狄丘为控制自己心里发出的恐惧，下意识地躲闪零帆的眼神。



这一躲闪，却意外的发现了更令方狄丘惊恐的事情：零帆左臂上有着与维丽娜左臂上一模一样的图案，从这一刻开始，令方狄丘瞬间紧张起来，非常害怕监察着零帆的一举一动！



老帆！为什么你的左臂



方狄丘咬了咬牙，始终不愿意相信，可事实确实摆在面前。如果这个图案与维丽娜组织有关，那么零帆也必定和维丽娜一个组织。



老方，你听我说，我可以解释！但是你们不能笼统的把我归为维丽娜一类老方，你一直都会相信我的，对吗？



零帆这时已经彻底清醒了，他发现了方狄丘已经看到了自己左臂上的图案，他本来也是打算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方狄丘，可这个时候未免也太早了些。



零帆站了起来，踢开玻璃碎片，整理了一下自己衣物，面对着方狄丘。



我这时，卡利亚斯临时占领了零帆大脑的运动性语言中枢，零帆突然发现自己哑了，无法说出话语。



你不能告诉他，直到你和雨国国家宇航局合作结束。



话音刚落，卡利亚斯撤销了对零帆大脑的控制，隐藏在零帆大脑深处无踪迹，就好像从未发生一般，零帆也能说出话来。



啊你好？显然零帆并不相信自己可以开口说话，便试探了一下，居然可以发出声来！但这一举动却让站在面前的方狄丘一脸茫然。



你你刚才说可以解释，告诉我这个图案究竟有什么来历？你和维丽娜有什么关系！



方狄丘从刚才的场景反应过来，变得立刻小心谨慎起来，询问着零帆。



零帆想起卡利亚斯所说的话，但是现在这样的烂摊子该如何收拾，总不能告诉方狄丘说这是自己弄的纹身吧？还纹了一个与维丽娜一模一样的？



我老方，你能相信我吗？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零帆也只能是无奈的回答，但是他开始紧张起来，害怕自己说的话没有任何作用，可能会让方狄丘误会他也与维丽娜都是间谍身份。



可这个时候，方狄丘的一番话却让任何人也意想不到。



老帆，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我俩自幼认识，你说的，我肯定得相信你，全世界都可以不相信你，我不能。



零帆鼻子一酸，眼前的方狄丘确实是自己一直认识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