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谦见状率先应道:陛下孜孜求治治心,日月可昭,天地可鉴,臣遵旨。
臣遵旨!众人一起随声附和赵秉谦,只有封德彝和朱执礼不说话,只是把头低下。
李宪见了,对封德彝说道:封德彝,诏书就由你执笔,再由尚书省下发布告天下!
臣遵旨!封德彝回道。
嗯!李宪语气有些冷,大行皇帝的谥号你们议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礼部议得大行皇帝谥号为‘昭’!赵秉谦回道。
唔!昭德有劳曰昭。大行皇帝英年早逝全是因心系国家百姓,勤劳而致,谥号为‘昭’甚好,不过朕以为该应再加一
个字!
众人疑惑,赵秉谦问道:请陛下明示!
李宪看了看朱执礼,眼珠后斜,随即解释:我看还要加个‘孝’字。我朝以孝治天下,大行皇帝孝行天下皆知。朕能登基大宝,不也是因太后以朕的孝行吗?不光大行皇帝要谥号要加个‘孝’,大虞历代先君自太祖以下,我看也要加上,百善孝为先嘛。
陛下圣明!众人齐喝。
说起孝来,朕还有一事,清河太后是朕生母,如今远在冀州,朕不能奉养,不能尽孝,如何能为天下表率?朕决议迎王太后到长安,连同太后一起奉养,如此才不负太后之望,也全了朕的孝道。这不是同诸位商议,这是朕的旨意,朕已经叫人去冀州接王太后了。
众人听完一愣,悄悄往空座围帘后望去,李宪悄悄注视着众人。
朱执礼持异议道:陛下,皇太后乃是陛下嫡母,孝顺太后便是最大的孝道,若迎清河王太后来长安,将置太后于何地,再说了,这恐怕不和礼制啊!
李宪早料到朱执礼会反对,笑着道:大将军说的哪里话,孝顺母亲哪有不和礼制的。曾有人问孟子,若是大舜的父亲杀了人,大舜身为天子该如何处置?孟子以为大舜不能因私废公,依旧要秉公处置自己的父亲,而后弃天子之位带自己的父亲逃亡。帝舜乃大圣之人,为全孝道尚且要舍去天下,朕若不能奉养生母,与禽兽何异,大将军若是不同意,朕只好弃天下而归清河以全孝道了!
啊!?这这
李宪的话绵里藏针,柔中带刚,说的朱执礼无话可驳。
陛下!御史中丞兼中外采风使韦见清出班谏道:我朝没有一同奉养两宫太后的先例。况且皇太后和清河王太后嫡庶有别,份位不同,同置一宫,日后传出些风言风语,说陛下厚此薄彼,岂不有伤陛下英明?
李宪瞥了一眼韦见清,轻蔑的问道:你是何人啊,怎会出此缪言?
回陛下,臣韦见清蒙太后垂青,大行皇帝信用,忝居御史中丞兼中外采风使!
哼!李宪轻哼一声,御史台执掌天下监察大权,所用之人无不奉身守礼,洁身自好,怎么会用你这样轻浮无行之人?
啊这韦见清被李宪这么一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大臣已经有人在嗤笑,韦见清红着脸到:臣自知才识浅薄,任职以来无不矜矜业业,不敢轻薄造次,有伤圣化,陛下所言,使臣惶恐。只是陛下欲迎清河王太后到京城奉养,不合礼法,臣不敢不谏。
朕告诉你,忠孝乃立身之本,孝皇太后是孝,孝王太后也是孝,二者是一而二,二而一的事,没什么合不合礼法的。你说二者嫡庶有别,分位不同,朕岂不知,所以朕现在要建永年宫奉养生母。皇太后居长乐宫,加尊号长乐皇太后,王太后居永年宫,加尊号永年太后。你居然还说什么朕会厚此薄彼,两宫太后具是朕母,孝养母亲也有厚此薄彼的吗?
陛下刚登基便修造宫殿,大兴土木,劳民伤财,臣恐不合时宜。韦见清揪着李宪的错处继续反驳道。
呵!李宪冷笑,大兴土木?宫中殿宇楼阁甚多,朕只不过是择一二旧处稍加修缮,而且费用由朕私帑出,何来大兴土木,劳民伤财?
啊,这这李宪步步为营逼得韦见清一时语塞。
李宪一番作为将崇德殿内的气氛引向了十分微妙的地步,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天子说话严丝合缝,做事步步为营让众臣刮目相看,也让众臣心里为他捏了一把汗,众臣都在等着龙座围帘后的朱太后表态,他们深知围帘后一语不发的朱后的能量。
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