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亮若有大志则必不会因一次大比就生归隐之心,换句话说这家伙跟周渝是一样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的性子。既然现在连他都底气十足,想必是真有什么秘密藏在这份契约之后。便拿起笔签了名。
葛亮满意道:好。那师兄就说了,不过你可不要因此对门派产生什么意见。
秦北听他道来才知道,苍青派也是小气惯了的,平素被仙岩派这凶狠邻居欺负的惨,骤然间得了好处生怕矿出问题,给主监工明着下了半年发作的慢毒,只有轮换回到门派才能解。
而主监工又负责给其他人暗中下两个月发作的慢毒,每两月又暗中下一次解药。那两个逃走的弟子尚未吃过解药,算来正是发作时间,来流仁镇必是为了解毒。
秦北听的不寒而栗,修仙还真是艰难,苍青派瞅着浓眉大眼的竟然也玩这种阴招。不过他已经明
白葛亮底气何来,那两人毒药发作实力大损,在其看来俨然已是插标卖首之辈。
不过他还是有些疑惑,问道:葛师兄,若现在那两人都如你所说不堪,那你一个人
葛亮老脸一红,道:咳师兄我多年未曾动过手,法力有些生疏了。而且我虽是筑基,但若对方筑基拖住我,另一武人近身攻过来,那师兄也只能单求自保,拿他们不下。我又没其他人手可用,只能拜托师弟了。
当然,师弟你毕竟年轻,只需要帮我拦住对方武人,其他不用你管。
葛亮其实压根没往秦北身上寄予厚望。这小孩才是个一阶二层就算了,偏偏还是武人,再怎么老成目前也不过十一二岁,身体都没发育起来,能指望他干嘛?无非是打算想让秦北帮自己挡上一挡,争取些时间,好让自己能使用当年临别时师父赐予的一件大威力消耗性法宝争取将敌人一击毙命罢了。
当然,这张底牌视情况能不打出那是最好,也没告诉这小子的必要,省得他到时出工不出力。念及此处,葛亮又取出张流仁镇布局图,指着一处道:
师弟且看,我在此镇暗中布局多年,少有情报薄弱处。既能瞒过我,那反其道想来,这块荒僻少人居住的外围地界就是那两叛徒贼人藏身所在
阿——丘!
月色初临。流仁镇一间久无人居的偏僻小房内,半躺在床上,正值开春却穿戴严实的年轻汉子狠狠抽了抽鼻子,紧抱在怀里的被袄又加重三分力道。
二二叔,冷。
窗前站着个打赤膊只穿一条短裤,面相五十多岁的中年人,此刻收回透过窗缝向外巡睃的视线转过脸,脸上全是汗滴流淌:
你冷,你冷我还热呢。这该死的毒,该死的苍青派,居然连自己人都下毒,还下这种时冷时热的怪毒,开采灵石是钱,毒药就不是钱么
年轻汉子打个寒颤:二叔咱啥时候能有解药啊?
程万满脸无奈,他都还没弄清楚自己和侄子身上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又上哪去找解药。说来也是惨,他和侄子逃亡到此已经两天,正是在三天前毒药发作。初始尚还没怎么当回事,以为不过是冷一会热一会罢了,谁知这冷热竟是一个循环,循环越多冷热越严重,所持续时间越长。所幸他是二阶筑基,灵气已有改造身体,侄子则是四层武人,身强体壮,倒还能硬抗一段时间。
他一咬牙:不找解药了,我们现在就走!
程三狗目瞪口呆:啊?二叔你莫不是被热坏了脑子,我们这样能跑多远?
程万知道这侄子说话比动脑子快,懒得跟他计较,瞪他一眼,叹道:解药没有办法寻到,早知如此我们三天前就该离去,白白在这里耽搁时间。
程三狗摇头晃脑嘀嘀咕咕:我早就说不该偷东西不该偷东西,偷也不该偷门派的东西这下闯出大祸,我们肯定被通缉了不说,还中了这劳什子毒,还没有解药,不知啥子时候我一个瞪眼,二叔你一个伸腿,双双去世也——
他虽小声嘟囔,但同处一室,程万一字不落全听进耳中,真是有心一巴掌拍死这混账小子,喝骂道:
闭嘴,你懂个屁!你可知道为什么咱两被派去挖矿,还不是因为你我在山上都前途无望。二叔我不慎犯了门规,又在二阶一层干巴巴混了十五年没有提升过,你小子则是当了七年杂役弟子还是区区四层,门派这是要放弃我们了。
程万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