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未成年,在你户口下,妳供我吃住,是你法律责任,而我没责任赚钱回家。
我们是你父母,供你吃住,妳就应该打工给钱回来!家里那有多余闲钱养你这个多余人!不拿钱回来,妳别吃饭,别回来住我的房子!陆母还在那里大喊。
陆明萱,妳有良心的话,怎么会对妳妈这么说话?陆父开口道:我们把你养到这么大,妳心怎么这么黑?让你这么说你父母?
陆明萱已经看明了,自己不是亲生这件事,是陆父陆母的禁忌,他们俩最怕陆明萱说起有可能触及的所有事。
啊,当然,如果我不是亲女儿,那抚养费当然应该拿回来。不过是向我亲生父母拿。别忘了,我是受法律保护的儿童。你们不扶养,大可以跟警察说,我不是亲生。陆明萱说。
受法律保护的儿童这句话,是系统在路上提点她。
二人顿时沉默下来。
你们养我到四岁,就开始让我在外面捡破烂换钱;到了有人肯给钱我打工,你们迫不及待就推我出去,我怎么白吃白住了?我甚至赚钱供你们吃!
妳住在家就要有贡献!让你出些钱怎么了?
我现在打两份工,每天睡不够五小时;为你们跑腿做饭,一天到晚迟到早退,你们丝毫没想到我应该是读书的年纪。
你别忘了妳考前五,不是我们栽培了你?何况,女儿做家务天经地义!陆父说。
我天资好跟你们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二人就这样哑火了。
总之,话说清楚,法律上你们有责任供养我到成年,而我呢,是不会再去替你们跑腿打工什么的,我要读书。你们也要给钱我读书吃饭,给我地方住。如果你们不给,我就去告你们。
说完她就到厨房,还是煮了面条。
从前她会认真地炒两个菜,一锅汤,白米饭地伺候父母。现在,爱吃不吃。
如果不是她自己要吃,她才不会顺便多煮两碗。
她自己也对自己的转变感到奇怪。好像自从被系统硬塞了记忆之后,她连性情都变了,又冷又硬。
对付人渣,就得这样。
陆母看见这晚饭还是跟昨天一样敷衍,就说:陆明萱,妳怎么又煮面条?
我忙,吃完还要做功课。陆明萱头也不抬。
那你煮好一点,你没份吃的吗?陆母不满道:去煮个水煮牛肉吧!
我说我忙,吃完还要做功课。我不吃复杂的。陆明萱的面条已经吃了一半。她加速。
复杂?不如说妳懒?不煮的话,下一顿妳什么也别想吃!陆母恶狠狠地喊。
妈,您这么闲,吃完也没事干,您去吧。陆明萱满嘴是嚼碎的面条。
妳妳敢再说一遍?陆母现在可说是怒发冲冠。陆父也诧异的瞪大了眼。
我说您闲,您煮;我忙,我不煮。陆明萱贯彻说道理的风格。她的面条快见底了。
陆明萱!有你这么对父母的?陆父怒道。
我以事论事,陆明萱吞下口里的食物,说道:我八点进门,面条煮好八点四十分,开吃做功课洗漱,一小时二十分钟内完成,十点睡觉,才能确保儿童的八小时睡眠,我容易吗我?陆明萱这话一直憋在心里多年,没地方发泄。
睡眠与饮食是人的基本需求。
她这么多年来,却连基本需求都在底线挣扎。明明家里根本不是穷。
我管妳呢!妳几点睡觉关我什么事?妳要把家务做好!陆父拍台骂道。陆明萱却趁他说话,把最后一筷子面条爬进嘴里。
您这样是虐儿。虐儿是要坐牢的。好了,我吃好了,您俩请慢用。陆明萱吃饱,端起碗去厨房洗好,自回房间去了。一边洗碗,系统一边教育陆明萱:妳不用担心,你这样在天道里也不犯戒。
陆明萱道了声知道了。
她只用了半个小时,就做好功课,接着还有时间做十分钟拉伸运动,才去洗澡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