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前滚翻,后空翻,终于落在了门口的最后一步位置。对着身后吓呆的众人鞠了一躬,我自豪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天已经全黑了。莎伦一脸冷漠地站在街道的对面,看了我一会儿,飘到我的身边,恢复了肉体。她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力道很大,疼得我额头上冒出冷汗。
原本只要跑出去就行了!内心的那个声音终于清晰起来,没有必要!像杂技演员一样!不停地翻滚啊!
快走。莎伦催促我,有人要去联系精神病院了。
我迷迷糊糊地跟着莎伦跑了起来。
可是,没有人受伤,也没
有暴露我的非凡者身份,我觉得我弱弱地为自己辩护。
是这样。莎伦叹了口气,可是精神病院可不是好地方。算了,随便你。继续扮演下去吧。
我好像让莎伦产生了多余的情感。
跑过两条街,莎伦直接变成了灵体。我站在街口,看到有轨公共马车向我缓缓驶来。
不管怎么样,奖励自己,坐个公交车吧。
我坐上这班不知道往哪里开去的公共马车,咣当咣当向未知的目的地前进。马车到了终点站,一个全然陌生的地点,是个我看不出是什么功能的大厦,与其相对的,是圣塞缪尔教堂的尖顶,我不懂建筑也不懂城市规划,但一眼就能看出,这两个建筑是遥相呼应的。
我看了一眼站牌。上面没有写大厦的名字,只写了此处为北区终点站。大厦附近的墙上有一个传单,上面写了一个黑银之星古物交易与鉴定,地址正在大厦的七楼。
古物交易与鉴定,也许某一天我也能用得到吧。我摇了摇头,继续找新的公共马车路线。漫无目的地坐了一段路之后,我突然想起,我在北区还有一个房子。
去看看?
去看看!
说干就干,我回忆起方向,兴冲冲地向那座独栋别墅跑去。
不过,我现在的样子,似乎进不去。现在的露易丝佩恩穿着半旧的裙子,束腰也没好好系,不戴帽子,头发还因为打侧手翻乱了不少。凭借理智思考,看守这座房子的人肯定就不会允许我进去。
要不,给奥黛丽和凯瑟琳夫人写封信吧。
于是,我停下来,找到了路边的小邮局,写了一封简短的家信,向皇后区寄了出去。
第二天,莎伦把一个信封放在我的床头。我正在洗脸,甚至不知道她是从哪里进来的。
送到南区了。莎伦说,我装作你的女仆收下了它。
莎伦的身影顿时在我眼中闪出了圣光。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差点就跪下来,给莎伦磕头了。拆开信,凯瑟琳夫人温柔地问候着我,问了我最近的生活,吃饭睡觉,资金是否足够,然后,她用非常委婉的语气提醒我,奥黛丽十分想念你,这几天没有见到你,我们都感觉万分寂寞。今天下午两点,我们将前往尼根夫人的别墅享受下午茶,如果你有意参与,在一点四十之前回家来就可以。也会有一些年轻的男子参与。
莎伦坐在床边,托腮看着我。我折起信纸,问莎伦:我今天下午可以回去看看吗?我打算把北区的那个住所清出来,让他们都以为我搬到了北区,那里离黑夜教会很近。
可以。莎伦点点头。
坐出租马车到皇后区花了我七苏勒还多。付了车钱,我的钱包立马就扁了,回去恐怕要坐地铁再转四次公共马车。不过,为了所有人的健康,我必须这样做。我总不能参加完尼根夫人的下午茶,就对着众多贵妇小姐大叫一声家人们今天整活结束了我要回我的鼠鼠下水道然后让马车夫带我去东区吧。
凯瑟琳夫人依然在门口迎接我。看我穿得体面可爱,她绽放出轻松的笑容,帮我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挽住我的手,还好,变化不大。对了,格莱林特子爵会与我们同行,我向你保证他是一个可爱的青年。他也是奥黛丽的朋友。
我当然对他有印象,一个狂热的神秘学爱好者。他应该早知道我在修道院修学的故事了,希望他不要源源不断地讨论教会非凡者与神奇力量。女神保佑我,别让男人对我有好感。
奥黛丽怎么还不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