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苛待嫡长女和当家夫人不待见嫡长女,性质有决定性的不同,乔若云会选择后者,也只能选择后者。
果然,即便围观的百姓口中已有流言雏形可见,乔若云依然没有出声让她取下面纱。
倒是林绾绾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貌似充满好奇问道:姐姐,你怎么一直带着面纱呀?是病了吗?
这番狎昵亲切让林效眯了眯眼,恍惚看见前生,那个穿着凤袍的林绾绾在险牢里,一字一句把她所有的希望踩在脚底。
她知道林绾绾存的什么心思,无非是想让她以憔悴病容示人,在京城也留下一个病秧子的名声。
养在乔若云身边,就算原本的心思再纯,终究是要被抹黑的。
林效比林绾绾大一岁,高出小半个头,但长年在榕县吃不饱穿不暖,身形难免消瘦些,不比林绾绾长得富贵。
而林绾绾一用力拉扯她的衣袖,身体难免产生晃动,林效顺势往后踉跄一步,险些从台阶上跌落。
春茶和松酒一人一边扶住她,松酒连忙惊呼:姑娘没事吧?要不要紧?有没有扭到脚?
林绾绾愣住了,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弱不禁风的林效,清秀娇嫩的脸隐隐豁开一道口子。
什么草包废物,竟然一推就倒?糊弄谁呢?
姐姐没事吧?林绾绾收起眉宇间的阴沉,小步迈向前,将手伸向林效。
看似是想去拉,实则指尖已经碰到了面纱。
乔若云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乖女儿想做什么,忙要阻止。
林效半垂的眼角漾开了笑意,不动声色微微昂首,面纱一扬,被林绾绾伸过来的手指狠狠攥住。
随着嚓一声,绑住面纱的挂耳绸带经不住大力拉扯,断了。
林效睁大着眼,佯装慌乱用手轻轻捂着嘴,做出一副试图遮掩的模样。
一遮掩,本可以好好解释的事情顿时扑朔迷离起来。
你们看见了吗,林大姑娘嘴角的乌青是不是很重啊?
原来不是我眼花,你们都看见了?那明显是被扇过巴掌才会造成的伤痕吧。
得了吧,指不定就是摔的呢?那林大姑娘是将军府嫡长女诶,这么尊贵的身份,谁会扇她巴掌?
议论声愈发嘈杂,说什么的都有。
林绾绾捏着面纱,知道坏事了,手足无措看向乔若云。
乔若云刚要圆场,被抢了先。
是我不好,自己在榕县着了凉,发着高烧迷迷糊糊想倒杯水,便从床上滚落,这才摔了。林效适时咳嗽起来,眼角红红的,单薄的身子比雪花还要易融,她抽泣一声,努力解释,今日入京,不想给将军府招惹闲话,所以便用白纱覆面,早知道三妹妹喜欢面纱的话,我应该带些礼物来才是。
解释的话被百姓听着,没人会不觉得将军府有猫腻。
林大姑娘孤身在榕县,病那么重,都咳成这样了还想着给自家妹妹带礼物,真是懂事得让人心疼啊。
我哪里说过喜欢林绾绾张嘴就准备反驳,从小到大从未受过丁点委屈的千金小姐哪能咽下这口气?
不过话没说完就被乔若云拦住。
娘?!林绾绾意识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当做是平时在府里撒娇一般,娘你怎么不说话?
乔若云不说话,是因为问题比想的要棘手。
美妇人重新上下打量着眼前穿着赤色弹花织锦斗篷的女孩,这衣衫首饰全都是她送的,寻常女子别说十五,就是再年长的也难撑起这些华贵头面。
可林效这小蹄子居然撑起来了,用一张面纱遮住病容憔悴的半张脸,法子相当聪明。
聪明得过分了。
聪明得不该如此聪明。
林效柳眉轻扫,从乔若云身上察觉到一种熟悉的杀意,和前生林绾绾想要置她于死地的目光如出一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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