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一脚踹翻卢隐,解下他的腰带,将他侧着按倒在地,用腰带将手脚反绑在背后。
这才蹲在卢隐面前问道:再问你一遍,从哪得来的这把匕首?
卢隐抿着嘴不回答谢安。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谢安语气温和,手上却轻轻的转动枪杆!
卢隐依然紧紧的抿着嘴,但颤抖的胡须,哆嗦的嘴唇却说明了他的疼痛。
谢安不由得转快了几分。
说与不说都是死我为何要告诉你。卢隐咬着牙,从齿缝间挤出这么一句话。
谢安无奈的叹息一声:这个时候你装什么硬汉?说,我可以给你个痛快,不说
他的语气逐渐森然:那我只能把你送给马商四了,相信以他的手段,一定能让你开口。
听到马商四三个字,卢隐面皮一阵抽搐,他犹豫了好久,突然叹了口气:我们在来时的路上遇见一个老汉,莫山杀了他,把他的匕首给了我。
谢安心中咯噔一下,发自心底的不愿相信卢隐的话,犹如溺水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脸含希冀,凝视着卢隐双眼:那老汉身形如何有何特征?
个子矮小,满脸褶子,看似五十左右。
胸中一股憋闷,谢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颓然的呼出。
即使是早有心理准备,当确认老丁真的死了以后,谢安的头还是嗡了一下,本来都已经把这个憨厚的老汉当作了亲人,可现在
切,自己又无亲无故了。
他捡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仔细的擦拭着,即使匕首上面滴血不沾。
收起匕首,谢安站直身体,居高临下的看着卢隐,遮出好大一片阴影,他语气低沉:莫山在哪?长什么样?
从卢隐的角度看去,谢安处于背光面的面容模糊不清,但眼中的两道寒芒却分外刺目。
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带来的寒冷,他的话带着颤音:打谷场,刚才的巨响就是莫山弄得,他使用一条黑色大扁担。
谢安面无表情的抽出了卢隐身上的镔铁大枪,鲜血很快的渗出一大片。
卢隐面色苍白,感受着自己生命的流逝,浑身颤抖,急促的呼吸下声音有些失真,他扯着嗓子,问出最后的疑问:你是如何知道我的位置。
谢安凝视卢隐片刻,忽然低声笑了一下:我观察了几次,你每次使用那替身一般的能力时,假的身体总是会先有一道细微的波动,大约两息之后你才会显出身形,这时间应该不是你能控制的,并且每用过一次这种能力或者红线那种能力后,你都有半盏茶的时间无法再次使用,这段时间我完全不用担心打不打你。
你显出身形的位置是在假体一丈范围内,而且只能是你视线能看到的地方,如我的后背,或者更远,想来以你目前的能力还无法办到。
但最重要的,是你的出手太僵化了,每次基本都是在我左前方右前方固定的位置,我既然知道你出手的时机,大概的位置,索性碰碰运气。
谢安每说一句,卢隐眼中的光就暗淡一分,他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种敏锐的战斗直觉,不冤不冤
血渗进地面,将卢隐身下的黄土地面染成黑褐色。
提起大枪,背上环首刀,谢安走出院落。
走在村中的谢安发现每家每户门前都有一个新画的小咒符,咒符在黑夜中散发着淡淡的绿色。
一只被邪煞吸引过来的吊睛白额虎出现在前方,谢安赶忙躲进墙角,吊睛虎走近一家门前,刚要抬起爪子破门,只见一道幽绿光芒自门前的咒符射出,瞬间将其笼罩。
吊睛虎浑身颤抖,好像看到了天敌一般,竟悲鸣一声扭头就跑,还撞坏了旁边的门垛。
这马商四对里中百姓真是足够意思,连这些细节都想到了。谢安心中暗道。
当谢安迈步走进打谷场的时候,场中早已乱做一团,无数的野兽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鲜血流满了地面,让人无处下脚。
场地中央,一圈半透明的淡绿色光柱耸立在一间茅草屋的四周,光柱直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