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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大口的吸着秋日的清凉,伸个懒腰,回到山道上,他的右手边,山路蜿蜒而下。
烟火气最是动人心。谢安低语了一句。
二人路过农夫休憩的草棚,绕过趴着公鸡的草堆,径直来到了村口。
简陋的木制栅栏曲曲折折的绕着村子围了一圈,斑驳的牌楼上‘山下里’三个字重新被粉刷过。
牌楼下站着两个拿着自制长枪,背着猎弓,面容黝黑的农夫。
谢安二人距离村口还有六七丈远,其中一个农夫赶忙举枪喊到:你二人何事,可有友人亲属在本里居住。
谢安想了想自己二人身份并无不可对人言,便朗声道:我二人乃随军民夫,押送粮草途中糟了劫,侥幸逃脱至此,还望行个方便,让我二人借宿一晚。
里正言明,非里中之人引荐,不得入内,你二人速速离开。看门农夫边说话边挥舞着长枪,另一人也做张弓搭箭状。
谢安眉头微皱,想要再分说一二,便看到自村中走出一名年约三十,脸庞狭长,身材瘦弱的书生。
书生向看门农夫问清缘由,便遥遥冲着谢安一拱手:近年乡中盗匪横行,又有乱兵为祸,我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二位谅解。
见对方说的客气,谢安也遥遥拱手:我二人于乱军中逃生,惊悸未退,又在山中风餐露宿数日,身心俱疲,奈何我等外乡之人,归家之路漫长,若能在宝地借宿一晚,便如夏日之甘霖寒冬之炭火,救人于燃眉之际,还望通融一二,我等必有厚报!
当谢安说到‘外乡之人’时,书生表情微变,但是几人距离太远,谢安没有发现。
书生做沉思状,而后缓缓开口:话已至此,我等若是一味不近人情,传出去,到让其它里闾看了笑话,你二人进来吧。
到了牌楼下,一名看门农夫伸手一拦:武器留下。
那是自然。谢安解下营中捡的战刀,但主动忽略了绑在腿上的匕首,老丁则放下自制的猎弓。
鄙人马商四,因同乡抬爱,添为里正。瘦弱书生面带春风,表现的很是和善。
在下谢安。谢安四顾了一圈,村子祥和安宁,但谢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俺叫丁平。
二位不若来我家中
话还没说完,自路边院落走出一个上了年纪的农妇。
里正,家里来客人了?
徐婆婆,这二人是外乡来人,今晚借宿里中。马商四对谁都表现的很和善。
徐婆婆面容慈祥,既是借宿,不若来老妪家中。
我家便可,无需叨扰婆婆
里正宅子虽大,可家中既有妻儿又有挚友,哪还有空余屋舍,老妪我家虽小,但我儿从军远去,家中只有我一人,房屋空着,正可以让外来的客人好生歇息。
这
马商四还待言语,徐婆婆赶忙又道:我儿从军半载有余,老妪很是思念,我观这后生年龄与我儿相仿,很是亲近,里正难道这般不近人情。
婆婆哪里的话。
随后,被截胡的谢安二人随着徐婆婆来到她家的茅屋小院。
院落不大,没有配房,只有墙上挂着玉米辣椒的三间正房,水井旁边的一间柴房,以及发出咕咕响声的一处鸡舍。
院子收拾的很规整,屋内也干干净净,和谢安想象中的脏乱狭小的古代农宅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