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秋雨说来就来。
持续三个月的战争似乎步入了尾声,弟子间的站队和厮杀也都安分下来,多半在清点收获。
有人因此平步青云,得到恩宠。
有人因此饮恨吞声,辞别人世。
这种相当扭曲的风气似乎是靠山宗的传统,四年飞逝,在亲自体会过这场狂欢后,苏念渐渐明悟了为何靠山宗是北荒霸主了。
雨水淅淅沥沥的落在屋檐瓦片间,秋风冷薄,吹开了苏念的发丝,带来一抹肃杀气息。
他收起回元丹,抬手五指微微握起,把握不是很大,毕竟,听着外头的声音并非一人。
冰地宫的冰。
苏念顿时去了一趟地宫,用铁锹敲了一块下来,捏碎,带了一块大的出去。
喂,老不死的,你是不是怕了?
听说你也是四脉的?可惜啊,你攀附的那位许堂主已经死了,哈哈哈哈哈!
老东西,你拿什么和我斗?!
云虎在外面不断叫嚣着,语气极其狂妄,就差直接冲进来了。
苏念手持冰块,用小锉刀轻轻雕刻着,并不耐烦的推开门,呵斥道:赫然在此放肆!
云虎听着一愣,这一次他身边并没有那云飞师弟,而是另两位四脉的弟子,都生的颇为儒雅,却在眉宇中带着淡淡玩味之色。
苏念都未曾见过,但这不重要。
云虎一眼认出苏念,当即嘲讽道:又是你!奶奶的,他是缩头乌龟么,天天拿你这个小道童出来挡着?
聒噪!
苏念目光冷漠的扫了一眼过去,看都不看那两位四脉弟子,手里继续雕刻着冰块。
哦哟?你小子长本事了?你踏马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云虎怒目横眉,气不打一处来。
苏念充耳不闻,继续雕冰。
我跟你说话呢!你踏马聋子啊?云虎愤怒中蓦然气息扩散,赫然是凝气九层!
苏念心底咯噔一下,这差距有点太大了吧?
他现在还只是凝气三层的菜鸡啊。
不过无妨,雕好冰块就是赢!
我再说一遍,让那老东西给我滚出来,不然我连你一块剁了!云虎发出狞笑,似乎在这三个月来,已经手染鲜血了。
闭嘴,别打扰我给灵月女帝雕冰。
苏念脸色拉下,阴冷的盯了云虎一眼,目光像是要杀人,分外凌厉。
灵月女帝?云虎几乎冲到苏念跟前,却是微微一顿:你这不可能!
你在唬我,把我当傻子么,就凭你?能和灵月女帝说上话?哈哈哈哈哈,开什么天方夜谭的玩笑!你是跟着那老不死跟傻了么哈哈哈!
云虎仰天大笑,后边那两个四脉弟子也跟着揶揄起来:你莫非得了失心疯?哈哈哈。
苏念并不受什么影响,一丝不苟继续雕刻着。
说实话,他其实根本不会雕刻,好在地宫的冰足够硬,用锉刀轻一点刮刮,没什么大碍。
演戏也得演足,他漫长四年来入定修炼金皮卷带来的好处就是,比较镇定。
眼看云虎笑的前俯后仰,苏念手里拖着冰块,似笑非笑道:要不你试试?
云虎的笑容略略僵硬了一下,冷笑道:你当我不敢?
来啊?苏念手托冰块,挑衅道。
云虎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大半,心底莫名有些发?,虽说他根本不相信苏念的说辞,但那至高无上的灵月女帝似乎就从此地出现的。
莫非真的有些联系?
他心跳开始加快,隐隐有些后悔今晚来这里了,虽然可能性微乎其微,可万一真是,他就是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被瞬间碾死。
那可是与一脉太上不分伯仲的灵月女帝,靠山宗三祖大人的唯一嫡女,无论是是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