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人三三两两退去。
季虞打开那把黑色的伞,轻轻放在碑前,隔绝了漫天风雨。
整个墓园内空荡荡,带着雨天的寒意,一点点浸湿她的衣料。
下山的路上,偶尔有几个行人想给她撑伞,安慰着她一些逝者已逝。
四野茫茫,雨幕中缓缓出现一道俊秀修长的身影。
那人撑着把黑伞,伞的一侧因雨猛烈的攻势而塌陷,如风中残烛。
那人白皙修长的手却稳稳握住伞柄,脚步很稳,却带点急促,以至于四周踹踹不安的虫鸣鸟鸣也在这伞下变得安稳。
季虞感觉肩上一沉,黑色的外套劈头盖脸地笼罩住她,寒意被驱散。
她张了张嘴,有些失神。
傅阙。
他怎么在这?
别着凉了,我送你回去。傅阙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声音不自觉放软了几分。
见季虞不说话,他又补充道,我是你的心理老师,身体健康也是我关注的一部分。
季虞没再说话。
车里开了空调,暖气一点点侵袭着她紧绷的神经。
傅阙从后座拿了毯子,先擦一下。
季虞接过,正准备道谢,不远处传来一道咋咋呼呼的声音,靠!阙爷,这雨下的突然,我都被淋成落汤鸡了!
声音戛然而止。
陆衡川和副座上的季虞大眼瞪小眼。
半晌,他很自然地把手中的感冒药塞给她,打开后座的门,坐了进去。
他说某人怎么有这雅兴,大中午来爬山。
季虞没说话,小口小口地喝着奶茶。
回学校?傅阙问。
季虞刚想点头,兜里的手机开始震动。
她按了接听键,许一帆的声音从对面传来。
虞姐,你快来,刘磬他出事了!
对面说完这句话,那边又响起一声砰的声音。
手机掉在地上,很快被挂断了。
季虞眸色一冷,想自己打车去一趟,但傅阙却以老师要照顾学生为由,坚持送她。
黑网吧。
季虞赶到的时候,空气里还残留着硝石的气味,像鹅卵石相互碰撞的火星子味。
空气里残留着烧焦的味道。
地上狼藉一片,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就在不久前,这里发生过一起小型的爆炸案。
犯罪分子严格控制了用量,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现场的情况,周围也没有被波及到。
只有这一栋房子倒了霉。
虞姐!门口蹲守的小弟急忙掐灭了烟站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门口蹲着的人不算少,身上都有炸伤的痕迹。
都是刘磬他们的兄弟。
听到动静,里面传来几声凌乱的脚步声,许一帆紧紧捂住胳膊上的伤口。
季虞指尖一点点攥紧,远处传来警车的声音,吵的她耳朵都痛起来。
她一眼就看到了里面沉默不语收拾的刘磬。
他的眼睛很红,像是临近崩溃边缘的小兽。
刘磬自小就是一个人生活,对他来说,这些电脑比他的命还要重要。
季虞上前,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压低声音,抱歉。
刘磬是受她牵连的无辜人。
刘磬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迟早的事,那边已经来人催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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