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侯有心卖弄,问起了小帅姑娘的卧室方位。
要说是个人隐私吧,只是问个位置;要说不算吧,一般人谁会关心这种问题呢?
估计阿侯是脑子哪根筋搭错了弦儿,绞得里面成了糊糊,脊液一灌,咕噜噜地啪啪响,然后才蹦出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一瞬间,阿侯有些后悔了,微微紧张起来,明知道不能撤回,还是一个劲儿地戳着屏幕,试图掩耳盗铃地删掉它;心底杂思鏖战着,一边又暗恨这游戏聊天框的程序构造,咬牙切齿地,又惦念姑娘的回复,又怕,又气,两手攥着手机,眼睛一瞟一瞟地东看看西瞧瞧。
呵,瞧这傻样儿。
幸而小姑娘不大在意,反而来了兴趣:这还有什么讲究吗?
松了一口气的阿侯,开始口花花地瞎胡说了:
如果只有你一个人住的话,卧房选在西南或者西北都比较好,东南其次。
哇,大师,指点指点呗。但是她紧接着又换了话题,哎呀前面有个仙灵,你都不提醒我。
说完就跑开了。
也对,两人只是普通的手游好友,不沾亲不带故的,所以两人默契地就此打住。
不过阿侯好像脑子又有点短路,第二次问起了爱心岛的宝箱。
你那个爱心岛宝箱拿过了吗?似乎是试探吧,似乎又是真忘了吧。
阿侯的记忆有时候挺奇怪的,或者说,调皮。虽然阿侯学过记忆法,但是功夫不到家,把这玩意儿整成了随机强度模式——有时候看书能过目不忘;可有时候简单的几个数字寥寥数个片断,反而记不下来,就像快递的取件码,不带手机的话,可能要掐张纸片写一写才敢去。
很小的时候,有一回老爹让阿侯去买酒,叫什么江津白酒的。
那时候阿侯家在二楼,上下不过一分钟功夫。阿侯很高兴,快乐地跑到楼下小店里面去,细声细气儿地问着:叔叔,我来买酒。
只听得周围的人轻笑着:要啥子酒啊?
结果小阿侯突然卡了壳儿,歪着脑袋,抓着头发。
我搞忘了,我回去问一哈。
要得。哈哈哈哈。
阿侯跑上了楼,问老爹。老爹这次说了两遍江津白酒。结果到了地儿,小阿侯又给忘了,就记得个什么白酒。阿侯臊得脸红,赶忙溜了。
二进宫。这回小阿侯聪明了,出门就一直念叨江津白酒,江津白酒的。可把店里店外的叔叔阿姨们逗笑了。
小朋友,嘞回问清楚了撒,要啥子白酒啊?
哦,问清楚啦,‘江津白酒’。这回小阿侯趾高气昂的样子,真是威风,仿佛征服了碣石的开拓者般睥睨,又像高中状元一样的春风得意,不过嘴角上勾,呼吸之间吐着大气儿,就差把骄傲这俩字涂在脸上,觉得天下神童莫过于自己。
大人拿出一瓶酒,说着:要得,拿好啰,莫打烂咾。
小阿侯拿着玻璃酒瓶,见上面写着高粱酒几个字,问起来。
大人说这俩就是一个东西。回去问老爹,老爹也这么说。
阿侯还挺奇怪的,怎么一个东西这么多弯弯绕?
不过小阿侯更奇怪的是,有的诗词看一遍就能记个大概,怎么偏偏遇到江津白酒这四个字就忘得这么快?
奇怪,奇怪。
阿侯又突然想起来,她之前似乎说过,她的爱心岛宝箱已经拿过了,刚想说些什么,却见到小帅姑娘说着没拿之类的话。
阿侯明明记得,她之前说过已经拿了。但是聊天太频繁,过去的记录被挤掉了。
姑娘又说:我不是很想拿它。
阿侯也理解,就驴下坡:嗯嗯。毕竟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宝箱,还有成就呢,的确应该和自己重要的人一起拿。
这话似乎说到了姑娘心里。
不过阿侯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竟然又补了一句:
那个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