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调查活动毫无起色,但意志刚强的宋云并不因此而气馁。有一天,他仰头瞻仰父亲的遗像时,脑海里又闪过那一幕幕噩梦一般的景象。他突然想起了父亲当时说过的话:
“爸爸的朋友诸葛宇先生住在这附近庄园里,我们去拜访他一下吧!”
“对!”宋云喃喃自语。
“我应该找诸葛宇先生帮忙。先生的庄园距爸爸被杀地不远,他一定听到过这件案子,说不定他能够了解黑衣女人的行踪。”
宋云将计划告诉了姑妈,当天起程出发,来到枫树坪村。
不巧的是诸葛宇并不住在庄园,看管庄园的老人姜伯说:
“诸葛先生的夫人身体长久以来很不好,所以老早以前,差不多十五年了吧,他们全家移居东洲南部海滨,夫人在那儿过世了。后来先生将两个孩子寄放在东洲的姐姐家里,一个人去外地旅行,以此来冲淡丧妻的忧伤。
“诸葛先生旅游归来,他的姐姐为他在东洲买了房子,和他的孩子住一起。从那后,诸葛先生就再也没回来。这座庄园向来是由我和妻子看管照顾的。”
宋云便乘车返回东洲,来到诸葛宇的住处。
“哦!原来是宋荣恒的公子,嗯,长得跟你父亲一个样。”
诸葛宇兴奋地握着宋云的双手,他又大又暖的手掌,使宋云想起父亲慈爱的手,一股怅惘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
诸葛宇虽然已年过六十,但身板硬朗、背脊挺拔,俨然一名军人,他又是一位魁梧健壮、性格开朗的男士。
“当我得知你父亲遇害的消息,深感痛心……凶手现在抓到了吗?”
“还没有……”
“哦,听说已然成了一件无法侦破的悬案了,果然……”
诸葛宇怜悯的眼神关注着宋云,浓眉毛之下的眼睛涌满了泪花。
宋云将那黑衣女郎的事和盘托出,同时也将那女人正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告知。
“我第一次听说这件事,报纸上可只字未提。”诸葛宇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宋云告诉诸葛宇,他正在寻访那个女人,并问诸葛宇是否认识她。诸葛宇摇摇头,然后皱起繁密的眉毛,独自思忖。那是一种多么复杂又令人费解的表情!难道他知道黑衣女郎却不吐真相,抑或是为老朋友的悲剧心怀感伤?还是对凶手满怀仇恨?这使得宋云摸不着边际,只是一味凝望着陷入沉思的老人。
一段沉默之后,突然两人都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进来!”诸葛宇从沉思中醒转。
一位美丽的少女走进来。她身材修长,眼似秋水,短发俏丽。少女见到风度翩翩的宋云时,黑亮的眼睛放射出惊奇的光芒,她微笑着向宋云点头致意,宋云忙站起身回礼。
“这是我的女儿诸葛芸。”
诸葛宇将少女介绍给宋云,然后两个年轻人便开始寒暄、交谈。虽是初次谋面,却话语投机,仿佛相见恨晚。
坐在扶手椅中的诸葛宇,笑眯眯地听着女儿和宋云的谈话,陷入沉思之中。
从那天起,宋云每天都去探望诸葛宇。虽然黑衣女人的身份尚未解开,但却有机会与迷人的诸葛芸见面与交流,宋云知道他已深深地爱上温柔美丽的诸葛芸了。
诸葛芸同样对年轻英俊的宋云颇有好感,不久,两人共坠爱河。每当日落黄昏,他们便携手在草坪上散步,欣赏落日余晖的良辰美景,或是肩并肩坐在长椅上,低声交谈。纯真的爱情,在两人心中生根、发芽。
诸葛宇站在客厅窗口远望这对形影不离的情侣,脸上禁不住浮现出慈祥而欣慰的笑意,他为这对恋人深深地祝福着。
过一段时间之后,宋云终于鼓足勇气求亲,诸葛宇欣然应允,并且对宋云说:
“过去,我们家人一直住在枫树坪的庄园里,我妻子邹腊梅身子虚弱。医生认为那里的潮湿气候对她身体不利,因而,我们举家迁至东洲,直至现在。
“那时候,诸葛芸才五岁,她弟弟诸葛健还不到四岁。移居这里之后,腊梅的身体很快康复了,可是,三年后她不幸辞世了。也许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