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还是把赞吕布辕门射戟的诗给吟了一句。
“今日校场盛会,孟大人箭出鬼神惊,小生实在想不出词句了,还得看严先生您的诗才。”不行就得赶快甩锅。
严骥心说我也没说过,我能当场作诗啊,你那说吕布的词儿不是挺好的。
“年少将军耀武威,人如轻燕马如飞。”严骥轻咳一声,浅浅两句就把钱伦整得怔住。
就听严先生接着赞颂道:
“黄金箭落星三点,白玉弓开月一围。箫鼓声中惊霹雳,绮罗筵上动光辉。回头笑煞无功子,羞对薰风脱锦衣。”
钱伦服了,“这是先生大作?”
除了年少将军过于不要脸了写得挺好的。
严骥也是和他顽笑,道:“这是蒙元灭宋主将张弘范的诗。”
那位御赐金刀九拔都,灭宋首功的张弘范无论其人如何,这首射柳严先生觉得写得还是有点气势的。
钱伦想说要不咱俩还是用吕布的赞吧。
孟义山坐骑四蹄踏雪乌骓马,骄矜之态十足。
绕着校场策马足足跑了能有一圈!甚至纵马飞越了一层拒马!惹出一片彩声。
此刻观武的没有平头百姓,全是军中任职的或是官府内有差遣的。
欢呼声中,按察使司的随员里,有一个青衣吏员,正躲在角落,绘画老孟的画像,惟妙惟肖,就连脸上的刀疤都半分不差。
那人绘制好头像之后还在画像空白处写了擅射,诨名赛李广。
那吏员画好之后,见周围无人注意,起步走到一侧,和另一位同属按察使司的兵备道的半老吏员,相会碰头。
两个青衣小吏,在这几万人的校场里毫不起眼。
绘画的小吏将画像和一张写满文字的字纸,呈送给那名老吏。
半老吏员看了看,说道:“这洛阳,情况不稳啊。”
“伊藩蠢动,吴昶和这箭射重甲的孟义山为其爪牙,还有威远侯高昌泰也有参与。”那小吏神色郑重的将调查来的情报简述了一通。
老吏说道,“回头我就将你这情报装进信封,蜡封了印记送进京师。”
“必须加急处理!”小吏释然道:“希望朝廷万万不可轻忽,此事关乎河南一地安稳。严重之处,或能震动京师。”
“你是咱们东厂的人才!但生不逢时啊。”老吏一叹,“王河王公公走了之后,咱们这俸禄就时有时没有的,衙门都半瘫痪了,情报也不知道啥时候能送上去。”
小吏急了,低声说道:“这是生死大事!”
老吏从鼻子里发出嗤笑,“上边还在争位置,你这消息摆上去,也没有那个大人理会。咱们和锦衣卫没法比,于少保派了女婿朱骧去当锦衣卫指挥使。那边大刀阔斧的整顿完了,就还是天子亲军。”
“咱们东厂靠什么,首领是一群内监,全靠天子信重,只要皇上不信任了,什么东缉事厂就是个屁。”
锦衣卫和东厂在太上皇土木堡之后,都被文官们爆锤了一遍。
东厂的人这时候和过街老鼠相比也就稍好一些。
眼看着伊藩异动,但也就是看看。皇帝相信你你才是耳目,不信任就是睁眼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