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溢的河水浸润到轻微颤动的土地之中,将坚实的泥土变的柔软而粘腻。
当张珂注意到猲狙神色变得狐疑起来,并且落地腾挪的时间越来越少的时候。
知道潜藏不下去的他彻底暴露出来,刹那间,轰鸣之声自天穹上炸响,汹涌而暴虐的火海将大雾蒸腾的滋滋作响,灼热的高温,铺平的火海以飞快的速度从天空中坠落。
与此同时,下方的大地也仿佛有无形之物在搅动一样,已成泥潭沼泽的地面向空中的猲狙发出了热情的邀请。
“三昧真火我能理解,但这环境变换是有神祇暗中相助,还是说”
猲狙神色狐疑,既不想直冲苍穹,亲自去感受下这刑家小崽子三昧真火的成色,也不想要降落下去试探那不断搅动着的泥沼,只能趁着双方尚未合拢的时间,早早的飞出去。
“轰!”
巨盾自天穹落下,尚未落地,暴虐的冲击就使得地面荡漾起层层涟漪,平整的泥沼更是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深坑。
穿梭在夹缝中的猲狙暗骂一声,转而燃烧法力,飞行的速度较之前更快了三分。
只是干戚何等庞大,更别说张珂的攻击范围也十分的夸张。
俗话说,穷则战术穿插,富则火力覆盖。
下一瞬,一声连大雾都无法完全隐匿的巨响轰然响彻,分立在两侧的九婴跟朱厌纷纷下意识的扭头看向了声音来源的地方。
而在离它们几百里开外的地面。
原本形若泥沼的大地,此时变得仿佛是一块经过了模型压制的月饼馅一般。
平整且荡漾着波纹的大地此时彻底凝固下来,表面沟壑纵横交错,密密麻麻的串联在一起。
此时,若有人在高空中居高临下俯瞰的话,便能看到地面上交错的花纹,跟干戚盾牌上的纹路几乎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而作为当事兽的猲狙,便像是模具上特意新增的一抹点缀一般。
平整的瘫在地上,新鲜的血液浸染下,为周遭的地面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试炼过半,张珂竟没感受到什么压力。
不知道该说是现在的张珂变的太强了,还是说这两个恶兽太弱了。
只是,现实并没有给他留下太多的思考时间。
刚解决完了猲狙,身后便有一股灼热的气浪来袭!
下意识的扭身举盾抵挡在面前,接着,滔天的热浪直接冲击在盾牌表面,逸散的高温甚至让藏身在盾后的张珂都感受到了一股烧灼的意味,额头的发丝微微蜷缩起来,散发出焦糊的气息。
“猲狙.说起来昂猰狳也许久未见,或许是被你一并屠了?崽子倒是好根骨,刑天的本事被你学了不少,可惜,这蚩尤之雾你却不该学的,神通易施,但大雾难消,如此作为无异于作茧自缚!”
连续不断的焰浪之后,仿若雌性的女声忽然传来,声音重叠在一起,好像是有多个人在重复叙述一般,密集的动静,让举盾的张珂都一时间难以判断对方的身位。
九婴甩动着长尾,站在远处。
九颗鸟首除了三枚在源源不断喷吐着烈焰的脑袋之外,其他的都分散在四周,借助火焰灼烧大雾时两种不同力量冲撞造成的空隙,观察着张珂。
确确实实是个不足四岁的崽子。
至于具体的血脉成长,其实对九婴这些存在而言,没有深究的必要。
哪怕人族得天地眷顾,成年的时间远少于山海万族,但十六岁也总归是个迈不过去的门槛,在这之前,肉身跟真灵都处于尚未发育完全的状态。
便是经过刑天调教又如何?
不过是凭着一股子蛮劲儿罢了。
持久性不足,爆发力不足,以及短暂的生涯,熬死那两个不中用的已经是借助了武器跟神通逞凶,对上自己就该是原形毕露了。
至于吃.九婴虽想过,但转念一想并不现实。
先不说刑天就在雾外虎视眈眈,它吃下这崽子容易,但事后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