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有没有哪里很不舒服的?」
她其实是想问盛聿身上的伤口还疼不疼,但又觉得这话问出来太过亲密和怪异。
盛聿的目光停在她的手腕上,不答反问:「你呢,我听说你发烧了。」
商渺抿抿唇,沉默应对,她现在看到盛聿,多少是有些尴尬和别扭的,她走过去给盛聿倒了一杯水,然后才想起来问他:「你要喝水吗?」
盛聿没说话,他注视着商渺。
直到商渺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收紧,她低声:「不喝就算了。」说完就要把杯子放回去。
然而手臂却突然被人捏住,盛聿眸光浅浅,他拉着商渺的手,力气并不大,还更有些小心翼翼:「那天在天台上,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要你平安,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的。」
「我以前以为,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得上凌华,我骨子里也有和盛沧海一样的卑劣自私。」
盛聿拉着商渺,他这两天在ICU里其实想了很多,比如如果他最后没有拉住商渺,真的让商渺从天台上掉下去了会怎么样?
就是那个场景,盛聿只有稍微想一想,就觉得心像是要碎了一样,即使只是设想,他也没法原谅自己。
而他最后悔的也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没有更早的找到商渺,才会让她一个人受了那么多惊吓。
那两天里,盛聿几乎一闭上眼,就能看到商渺站在天台边缘的模样,然后他就会被惊醒,得找护士确认一次又一次商渺很安全才能放下心。
他慢慢垂下睫毛,只是拉着商渺的手还没有松开,声音也有些颤:「但是我错了,你站在天台的那一刻,我才知道什么是重要的……一一,我真的……真的不能失去你。」
说到后面,盛聿的脑袋垂的很低,他不敢看商渺。
盛聿从来都是矜贵自持,现在却弯着腰,将脑袋埋得特别低,像是一只鸵鸟似的。
他的肩膀轻轻抖动着,从商渺的视角能看到他通红的眼眶。
盛聿死死抿着嘴唇,下颌线紧绷着,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商渺看着盛聿拉着她小臂的手,声音迟缓:「盛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