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那种地方,在厢房谈生意,有时可以在记录簿上留下签名。他既然要证据,必会留下。而那日在大堂,盛福楼不知有多少人看到她了。
云璟瑄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走过来,微微见礼道:皇上,那日臣女的确与翊王殿下在盛福楼见面,午时开始,有两个时辰。
盛福楼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方,离皇陵几百里,断不可能。
皇上也是明白人,翊王既然敢让云璟瑄做证人,就必定是真的。
哦?你们两个在盛福楼做什么?
云璟瑄哪知道怎么说——
翊王已经说了:是儿臣不愿三妹远嫁北越,见毓珹郡主深得父皇宠爱,想请毓珹郡主代为劝说,只是——郡主拒绝了儿臣。
也是,这话让翊王这个死人脸说出来看起来像真的。
云璟瑄问问点头:殿下说的是实情。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人们会觉得平头百姓说的话可以是被人授意的,因为他们渴望钱财和权力,却觉得有身份地位的人说的话可信。
其实他们对权力的渴望更甚。
皇上当然是明白的,可是——云璟瑄与翊王似乎不太可能勾结。
云璟瑄的亲姨娘先怡贵妃当年母子俱亡就是翊王的母后所害,云璟瑄即便当时刚刚出生,也是在怡贵妃的亲
妹膝下长大,不可能不恨,即便不恨,也不会与他共谋。
皇上会信的。
翊王早就洞悉了他们的阴谋,才能算得这么准。
这个时候,翊王刚刚说的那句皇兄好大的手笔,就非常刺耳了。
翊王马上就给出了解释——
儿臣记得,当日便是皇兄邀儿臣出宫相见——
宁王大惊失色。
云璟瑄很平静,她早就知道,在昭王和宁王这个阵营里面,宁王注定是要被弃车保帅的。
翊王很显然也知道,所以他决定除掉一个是一个。
宁王辩解道:儿臣没有,儿臣与三弟,素来私下无甚交往,怎会相约——
这话虽然不好听,尤其是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尤其不好听。
可是却是实话,是皇上相信的实话。
可是翊王拿出来一张手书,由随从递给皇上,赫然写着宁王约翊王出宫相商要事,说是有办法阻止皇上远嫁三公主。
这样的信约翊王,翊王是必定会去的。
宁王见皇上仔细看着信,慌了,大呼道:父皇明鉴,那绝不是儿臣写的。
翊王冷笑:当然是皇兄写的,若非皇兄亲笔,臣弟怎么会贸然前往呢?
我把玉佩——
宁王突然瞪大了眼睛。
他说漏嘴了。
翊王冷笑。
皇上脸色铁青——
宁王再怎么狡辩也没有什么用了。
皇上阴沉道:你是说你把你出生时朕让工匠为你雕刻的那块,刻着你名字的那块玉给你三弟看了是吗?
宁王张张嘴想狡辩什么——
儿臣是约了三弟,只是因为当日相商之事却是私心,所以不想父皇知道。
是,一切没有确凿的证据,可是这一连串的事情,蠢货都能想明白怎么回事,皇上会不知道?
昭王突然说:宁王兄是一时糊涂,儿臣记得,婉母妃当年曾是凤仪殿宫女,皇后娘娘十分不待见婉母妃。想来王兄也是为婉母妃,请父皇饶恕王兄死罪。
他不说从轻发落,而是说饶恕死罪,这个尺度刚刚好。
如果说从轻,那就有看中兄弟,心中没有君父的嫌疑了,可是也要求情,体现他对兄弟有仁爱之心。
他知道形势有变,也看出来翊王只想除掉宁王,顺水推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