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小的窗口忽然亮了一下，电光石火间，我不经思考就移动枪口对准那里，隐约瞥见一张熟悉的脸。



夜莺？



磅！



枪声大作！



我扣动扳机便立即抱枪一记侧滚，旋即一股巨大的冲击灌进左肩，将我推出几米远。



我躺在冰面上大口大口喘息着，空气像刺刀一样灌进咽喉，感觉快要无法呼吸了。



另一边塔上的夜莺肯定非死即伤，不然她一定会对我补上第二枪的，我使尽吃奶的力气支起身，发现身体左侧已是空荡荡的，伤口被低温冻得凝固了。



断臂支离破碎地散在不远处，我犹豫了一会儿，摇摇晃晃拿出手枪，将断臂打得更加细碎，并在那漫天飞舞的骨骼碎片里，发现了一丝丝本不应该存在的金属神经元。



是和二十一体内相同的拟态神经元。



我咬紧牙关，不知是痛苦还是欣喜地抖动起来，最终一阵发疯似的大笑，脸上泪涕横流。



说什么夜鬼是联邦尖刀部队，不过是一台台



被程序操控的机械罢了！是真的！黑蛇诚不欺我，这个世界是真的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让你乱来了！



我卧倒在地，单手持枪对准巨塔外部第二处舷梯，很快，黑蛇一马当先冲了出来，他毫无征兆地做出一个卧倒的规避动作，躲过了一枚掠过头皮的子弹，再朝我这边竖了个中指。



完全被他看穿了。



我当机立断将目标改成其他人，最终打光三个弹匣才击毙三个人重创四个人，剩余大概二十名夜鬼逃过了我的狙击，其中黑蛇毫发无损。



我颤抖着换上最后一个弹匣，对准最后一处舷梯，没过多久就恹恹欲睡。



刺骨的寒风不断透进我身体，半边都失去了知觉。我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到他们再度出现，也许这都不重要了，距离破晓仅剩不到十分钟，他们根本来不及返程。



蓦然，地底深处传来一道洪荒猛兽般的咆哮，冰面上无数碎块齐刷刷地抖动，冰层开裂，冰川崩落，仿若一座超级火山正在苏醒，最终一艘千米长的宇宙母舰崭露头角从地底钻了出来。



混乱中我丢失了高斯步枪，随着碎冰一起翻滚坠落，最终撞停在一层舰桥的玻璃上，舰桥控制室里的几名夜鬼都目瞪口呆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