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摎对蒙武治下的部队很不满意。这踏马是军队吗?这踏马是我大秦的军队吗?这踏马的是成建制的武装土匪吧!
嬴摎又进入军营内部,一路看下来,他脸色铁青!
兵卒们都是临时得知将军巡营的消息,才急匆匆从帐中跑出来的,他们站在路边好奇又忐忑地看着自己,看上去颇为杂乱。
兵法云,将轻垒卑众动,可攻也。这样一支军队,守在营垒里我都怕他们被楚军一击即溃,更何况野战冲杀呢?嬴摎感叹!
无组织无纪律,跟关中精锐一比简直是乌合之众!
来人,缴了蒙武的盔甲印信,他不配做这个都尉!嬴摎对蒙骜的这个崽儿真是失望至极,居然连后方戍守的工作都做不好,将来能有什么前途!
蒙武被拖过来剥了甲胄佩剑,一番折腾,显得气若游丝。
让军医来给他治治,别死了!哼!嬴摎依旧生气,看在蒙骜的面子上给他留了条活路。
嬴摎走了,是生着气走的,他回前线了。虽然陈郢有王翦这个副将在照看着,防守应该没什么问题,但他终究是放不下心来,他要亲自看着。
临走时,他将王贲安置在阳翟,并告诫他:你勇猛有余,却谋算不足。驻守阳翟期间,要学你父亲,老成持重,不要学蒙武,荒废军务!谨记!另外大王可能旬月之间就会加派兵卒和粮草支援前线,你要在此做好接应!
卑下遵令,必不负上将军教导!王贲躬身应命。
秦国,咸阳。
嬴稷一袭黑衣,跪坐在熊皮缝制的地毯上。眼前这张错金青铜龙凤案上还摆放着一些竹简,杂乱无序,显然是被人翻阅过了。
宽阔的章台宫内,十几盏式样繁复精巧华丽的青铜宫灯悬挂半空,宫灯正在燃烧,但里面的灯油似乎快要燃尽,昏黄的灯火左右摇曳,照耀着大殿。
嬴稷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最上面的那卷竹简,过了一会儿又拿起来仔细端详。
传太子赢柱,相国范雎,还有蒙骜王龁赵掺过来,另外,把公子嬴政也叫过来!
谒者令躬身提醒秦王,范雎早已经告老还乡了!
嬴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不禁感叹岁月催人老啊,记性是大不如前了!
那就把蔡泽叫过来!
嗨!谒者令躬身退出殿外。
嬴政在前往章台宫的路上,思考着今日传召的目的。
突然间,他眼珠转了转,与走在身后的传话谒者搭讪道:我看你面熟的很,上次来给我传召的是不是你?
公子好记性,正是奴婢!
嬴政转身看着这个中等身材,面白无须的年轻人,笑着说:相逢即是有缘,未请教郎官名讳?!
这谒者犹豫了片刻,还是答道:小人魏贤!
魏大人口风还是那么紧吗?我们交个朋友怎么样!嬴政笑眯眯地掏出两镒黄金塞给魏贤,这次他真是下血本了,将攒了两个月的零花钱拿来贿赂这个狗东西。如果他再不识抬举,别怪等劳资上台给你变成魏忠贤!
魏贤赶紧摆手道:呵呵,公子说笑了!为大王做事忠心是应该的,这怎么好意思呢!手上却是不着痕迹地抓过黄金收了起来。
感情是胃口大,能吃啊!怪不得上次两块碎银使不动你,不过收钱就好。对于秦王老头身边的人,不管有用没用,先养着,没准关键时候能派上用场。
朝中有人,好办事啊!